方芸之还未想明白,裘芷伊却是赧然的说道:“老夫人可别打趣我了,我只不过好奇而已。”
方老夫人笑了笑,并未深究下去。
毕竟不是自己的姑娘,有些人她可不能问得太多。
哪怕她现在已经看了出来,这松府的人真的打算与裘府有结亲的意思,与她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清了清喉咙,继续开口说道:“我刚也说了,祭祀时守护他人的安全,全部都是落在松府的家主头上,出了这么大的事,哪怕最后仍旧将乱党绳之于法,却也免不了先帝的愤怒。毕竟先帝虽然没有出事,可是皇家有一些人却是成了冤魂。”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祖父救下了皇太孙,也是现在的皇上吧?”方芸之出声问道,正是救了皇家的人,方府才能够有了今日的富贵。
可是,她想起那日的大火,漫天的富贵不过就是换了几年后的一场大火,也不知道划不划算。
而方老夫人闻言却是挺直了背脊,语气中多了一丝的骄傲,她道:“可不是么,那个时候场面混乱,你祖父与我们走失,等他回到府上后,身后跟着的是大批先帝赐下的赏赐,只可惜,你祖父还在时,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不愿意说说救主时发生的事,倒也是遗憾啊。”
除了遗憾,她还有不解。
明明就是办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可是她不明白的事,为何老爷子在先帝赐下赏赐的时候,不主动入朝为官,反而恰恰相反,还要低调行事。
直到他去世,皇上才赐下了爵位,让他们方府出现在世人的眼前。
难免还是有些埋怨,如果再早一些,说不准这个时候的方府便是另外一番场景了。
虽然两个都是自己生下来的孩子,可不得不说,这两兄弟终究还是没有老爷子来的有魄力,如果老爷子在的时候能够上朝为官,恐怕到那个时候,方府定会比现在好上许多。
不过,这一切都迟了。
能够有爵位在身,倒也对得起方家的列祖列宗。
“我还是不明白,童府和松府在那个时候又有什么关系呢?”裘芷伊听来听去,并未觉得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真要如老夫人所言,两府之间也不过就是共同斩杀了乱党而已啊。
“具体的我是真的不知晓,唯一知道的是,那事过后,童松两府无功无过,当时听说松府的家主在酒席上曾感谢过童府的人,甚至严明,两府的关系可以再近一近。”方老夫人说的有些隐晦,可是这关系近一近就是连最小的方莜苡都能够听出话里的意思。
裘芷伊脸上的臊红瞬间褪了些许,不似之前的娇羞,到反而添上了一丝的恼怒。
“行了,能说得我都说了,这不能说的我也不知道,这话你们听听就算了,可别传到外面去。”方老夫人端起茶杯浅饮了一口,说了那么多话,早就有些口干舌燥。
不过,能与这些小辈们说说以往的事,感觉倒是不错,有些意犹未尽。
可是其中还有一些事,不是不能说,而是不敢说。
裘芷伊听到她想知道的事,对于老夫人自然是感谢的,她强颜欢笑道:“芷伊多谢老夫人解惑了,您多喝些茶水,可别累着您了。”
方老夫人白了她一眼,说道:“你这丫头,敢情来之前就有打算,不然也不会专门带着茶叶来看我。”
裘芷伊当然知道老夫人是开玩笑,便也笑着应了几句。
“行了,知道你们姐妹有话要说,我这边不留着你了,只是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上门来看看我。”方老夫人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下,到底老了,这才说了多久的话,身子骨就有些撑不住,不过刚才几个丫头听得仔细的模样,她说的也很是开怀。
出了屋子,方苒苡几人也是知道裘姑娘肯定是有知心话要话方茹之两姐妹说,便都识趣的告了辞。
几人分开而走,方芸之便将两个姐姐带去了自己的房间内。
大门关得紧紧,门外又守着自己人。
但三人落座,方茹之就开了口,她道:“你们家不会真的要与松府结亲吧。”
没有了在外人面前的掩饰,裘芷伊半个身子趴在桌面上,她点了点头,苦笑的说道:“可不是么,我爹娘有那个意思,瞧着松府几次上门,想必也有这个意思。如果不是三房那边的人在我面前拐弯抹角的说了些什么,我也不会询问到你家老夫人这里来。”
无精打采,是因为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对于松府,也对于爹娘。
老夫人说的委婉,可是她知道,恐怕童松两府真的有结亲的意思,可这突然松府的人将主意打在了她的头上,让她难免有些想不通,更觉得怪怪。
而爹娘定也是知晓这个事,不然不会支支吾吾,瞒着不说。
这更让她觉得有些难过。
松府确实是一门好亲事。
可童松两府这般不清不白的扯着,又将她拉在其中,难免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安着心,伯父伯母定是不会害你,想必这事另有隐情。”方茹之安慰着。
可方芸之却是开口说道:“这隐情我倒是真的相信,芷伊姐生辰的时候,我可是亲耳听说童府姑娘明年便会成亲,而这男方可就是你口中的松府,难不成松府有两位年纪合适的少爷?”
张口胡来,可又不算是胡说。
松府少爷与童府姑娘在前世的时候,确实是在明年便会成亲,而且据说两人相处的极为融洽。
只不过,在生辰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