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我和萧燕风轮流和杨漫柔进行白痴式对话,回答她各种各样无聊的问题。直到她困了,累了,睡着了,我们俩才松了一口气,把已经凉透了的饭菜重新热过。
“饿坏了吧,赶紧尝尝!”萧燕风夹了一块糖醋里脊放在我碗里,我已经饿的发慌,顾不上道谢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四菜一汤被我们风卷残云的送下肚,萧燕风指了指杨漫柔卧室的方向问,“你一个人能应付的来吗?”我说,“没问题,她只要睡着了,不到明天中午是叫不醒的!”
“那好,我明天上午有一个重要的手术,不能陪你了。”萧燕风说,“你要吃的药我已经放在你的床头上,按照说明吃就可以。不要喝凉水,更不要再碰冷饮,好好休息几天。”他踮起脚尖,生怕弄醒正在熟睡的杨漫柔,“我走了,垃圾帮你带下去!”
我走到门口送他,他忽然转过身来小声对我说,“如果谷浩歌想找你谈谈,没问题。但是他还无理取闹的话,你随时打电话给我!”我轻轻的点点头,目送他下楼,忽然百感交集。
也许谷浩歌说的对,我是个不甘寂寞的女人。对于男性朋友的示好,我应该果断拒绝,而不是任由他们留在身边,引起我和男朋友的误会。想到这里,我想给谷浩歌打电话。只是心念一转,电话竟然响了起来,是谷浩歌打来的。
“欣怡,你好点儿了吗?”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颓废,“今天我不该那么说你,可是我想告诉你,我口不择言是因为太在乎你了,你能明白吗?”我低低的“嗯”了一声,“伯母那边怎么样了,她……”下面的话我问不出口。
“我妈上了年纪,越来越像个固执的孩子。我已经把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和她说了一遍,她还觉得艾可是个好女孩儿。”谷浩歌苦笑道,“我真的没想到艾可竟然这么大胆,跑到我家里来诋毁你。欣怡,我现在只需要你相信我可以解决这件事情,不要再逼我,让我夹在你和我妈之间左右为难。”
眼泪肆无忌惮的掉了下来,我何尝逼过他,我不过是想要一个公平公正的对待,真的那么难吗?我说,“最近我得找份新的工作,可能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你不要介意。”我尽量把话说的婉转,谷浩歌沉默许久,“我知道。”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对着漆黑一片的手机屏幕发了半天呆,这才咬着嘴唇哭了起来。我想这可能是我们之间最后一通电话,然后就你不说我不问的渐渐疏远对方,回归自己原本的轨道,过着两种完全不同的生活。
原来一见钟情只存在与童话中,那是王子和公主的专属奢侈品,和我这种每天为生活忙碌的人绝缘。我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牙不刷脸不洗的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杨漫柔闹了起来。她昨天喝了太多的酒,结果现在头疼恶心的症状全都跑了出来。她一口气灌下一大杯柠檬水,揉着太阳穴对我说,“难受死我了,我想吃豆腐脑油条,你去买好不好?”
我说,“你这是活该!本来就没什么酒量,偏偏充英雄喝那么多,不难受才怪!想吃豆腐脑油条,自己买去!”她从后面搂住我的腰,把下巴垫在我的肩膀上,撒娇道,“去嘛去嘛,人家好想吃的!”我被她闹的头疼,“好好好,我现在就去,两根油条一碗豆腐脑,够不够?”
她使劲儿点点头,我无奈的穿好衣服准备下楼。正在这时有人敲门,杨漫柔一开门,就见谷浩歌提着豆腐脑和油条站在门口。他的眼底有大片的乌青,看来昨晚也没有睡好。我问,“你怎么来了?”他把早餐放在桌上,对我说,“你昨天不是说最近要找工作吗,我担心你一忙起来就吃不好,所以特意买了早点给你送过来。”
杨漫柔已经打开包装自顾自的吃了起来,“算你有良心,不过你犯的错我们还没打算原谅你。”我对他说,“你也一起吃吧,上班应该还来得及。”谷浩歌问,“一会儿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我一愣,其实昨天说找工作的话,不过是搪塞他。“认罪书”的事还没有结果,我根本找不到任何工作。杨漫柔已经一根油条下肚,她擦了擦油乎乎的手,对我说,“昨天董警官给我打过电话,说这件事已经上升到了绑架勒索的性质,艾可这回恐怕就没那么好运了。不过她也说,艾国峰正在动用一起人力物力为艾可做无罪辩护。哼,这对父女没一个好东西!”
“那小乔和苗苗呢?”我问。她说,“哦,她们没什么大碍,已经回家了。因为她们是重要的证人,所以暂时还不能离开本市。我担心艾国峰会给她施加压力,到时候她要是反咬一口就不好办了。”
谷浩歌说,“经历了这次的事情,我想小乔已经明白谁是真的对她好,谁是在利用她了。如果她还有一点良心未泯,绝对不会做伤害欣怡的事情。”我闷闷的没有说话,手机却大响了起来。
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起来,“您好,请问您找哪位?”一个苍老的男性声音传来,“陆小姐,我是艾国峰!”我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都在这一刻紧绷了起来,我看了谷浩歌一眼,无声的用口型告诉他电话是艾国峰打来的,他立刻口型回应我。等我看清楚了之后,我稳了稳心神,问,“艾董,您有什么事儿吗?”
艾国峰用和平常完全不一样的语气对我说,“陆小姐,我知道我和艾可给你添了很多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