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燕风还是不放心,“至少,让我陪着你,你现在的样子,我不放心。”我像只飞翔的鸟儿似的围着他转了个圈,“咯咯咯”的笑着说,“你看,我现在的样子不是很好吗?你的冰淇淋已经把我救活了,真是灵丹妙药啊!”
可是我独自回到杨漫柔家的时候,整个人还是不受控制的病倒了。我很热,很渴,也很疲惫。眼皮重的像灌了铅一样,根本睁不开。我能听到有人在身边说话,叫我的名字,我想回应他们,但是话到嘴边,就是没有力气说出来。
迷迷糊糊中,额头上搭着不时更换的凉毛巾,口中被喂进药和水。体力消耗很大,去找方博轩时吃的包子根本不足以支撑各个器官的正常运转。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手背上一疼,看来有人在帮我输液。
我的记忆完全被打乱了,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以至于幼儿园时的记忆碎片一股脑的涌出来,时间顺序交错在一起,亲人,同学,朋友,轮番在脑海里出现。我惊讶的看着一幕幕陌生又熟悉的画面,只有一个感觉——累!
“妈妈,妈妈!”一阵小女孩儿的哭泣,让我的心猛的一揪,终于清醒了过来。我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的胳膊动了一下,然后就听杨漫柔说,“快,小溪,叫妈妈,她有反应了!”
我恍惚记得,我还有一个孩子,颜溪,对颜溪,她不是在做手术吗,怎么来了?我猛的惊醒,就见颜溪哭红了眼睛,正站在床边拉着我的手。
“欣怡,你醒了?太好了,你要是再不醒,我们都要急疯了!”杨漫柔一脸的疲惫,眼底全是鲜红的血丝。我说,“我,我怎么了?”话一出口,我就觉得自己的嗓子生疼,像在冒火一样。杨漫柔连忙说,“你先别说话,我给你拿水去!”
颜溪瘦了很多,她紧紧的拉着我的手,小声的抽泣。我想抬起头摸摸她的小脸儿,却使不上力气。杨漫柔端来温水,一口一口的喂给我说,“你呀,这一睡就是六天,我还以为你就这么……”她立刻住口,对我说,“颜溪吵着要见你,浩歌就把她也接来了。这几天她一直陪着你,看的我都心疼,真是个好孩子!”
我勉强冲颜溪笑笑,问她,“你刚做完手术,应该好好休息的,卓晓阿姨没有一起来吗?”她说,“卓晓阿姨有事,不能来,我就一个人来了。妈妈,我好害怕,好怕你也不要我了!”
这声“妈妈”,她叫的特别顺口,在我昏迷的时候不知道已经叫了多少次。我却激动的热泪盈眶,“小溪,你叫我什么?”她往我这边靠了靠,“妈妈,妈妈!”我握着她的小手,忍不住哭了起来。杨漫柔连忙劝我,“你才醒,千万不能哭。小溪,妈妈醒了,你也安心了,走,阿姨带你去吃点儿东西,然后好好睡一觉!”
这时候,有钥匙开门的声音,我以为是白修杰回来了,没想到进来的却是萧燕风。见我醒了,他松了口气,“你真的把我吓坏了,小柔说你睡着了就开始发烧,然后就说胡话。我来看你的时候,你已经烧到了快四十度。”
杨漫柔说,“以前别人都说有医生朋友好,我还不能理解,这回啊,我彻底服气了!如果不是燕风帮忙,我非要被你吓的回奶不可!到时候,我可要找你要馒头的奶粉钱了!”
我心情不错,跟她开玩笑说,“你不是嚷嚷着要给馒头断奶吗,我算是帮忙了!”萧燕风把体温计递了过来,我夹在腋下。他说,“第一眼见到颜溪,我就非常惊讶。她腹部的伤口还在愈合期,竟然一声也不喊痛,安安静静的待在你身边,特别乖巧。”
“颜溪是个很特别的孩子,”我叹口气说,“她承担了太多这个年纪原本不该承担的东西,她的懂事总是让我心疼。”他说,“她的坚强让我感动,我很喜欢这个孩子。如果你愿意留下来……”
我说,“你觉得我还有留下来的意义吗?”他说,“欣怡,难道你活着的意义只是方博轩吗?”我把头扭到一边,烦躁的不想看他,“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一向温和的萧燕风竟然冲我怒吼起来,“陆欣怡,你醒醒好不好!在你睡着的这些天,你知道方博轩做了什么吗?他像所有痴情的男人一样守在孟君的病房门口,护士开门的时候,他就拼命的往里挤f歌去看过几次,他不吃不喝,为别的女人憔悴,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我拼尽所有的力气喊道,“我明白,我都明白!就是因为我明白,我才更不能留下来!难道你愿意让别人看我的笑话吗?”他冷笑一声,“看笑话,你觉得这种时候还有人会在乎看你的笑话吗?陆欣怡,看你笑话的,只有你自己而已!”
他的话并没有让我从痛苦中清醒,反而更加难受了。我说,“你就当我这次的离开是找个地方冷静一下,我很快会回来的,向你保证。”
萧燕风在床边坐下,“欣怡,你不用向任何人保证什么,我们大家只是希望你能幸福快乐的生活。当初你劝我的那些话,同样适用于现在的你。你要记住,现在你不能再任性了,因为你有颜溪,你已经是妈妈了。”
说完这些,他就走了出去。杨漫柔悄悄的端着一碗粥溜进来,用嘴型问我,“你们俩吵架了?”我苦笑着摇摇头,“没有。”她把粥放下,对我说,“你不知道,这些天最着急的还是燕风。本来我们是想送你去医院的,他担心你醒来后不愿面对方博轩和那个女人,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