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和痛心刻在袁乐的眼底,我问,“这件事和你有关,对吗?”她点点头,“是的,那是件很久之前的事情。”黄叔走过来关掉明亮的吊灯,只留下几盏昏暗的小灯,然后为我们送上茶点,悄悄的把所有人都带了出去。
周围安静的骇人,袁乐的声音小的只有我们两个能听见,“嫁给方毅的时候,我二十二岁。年轻真好啊,那时候的我什么都不怕,一心想要和他在一起。他也对我很好,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给我一些小惊喜。一束花,一块儿我爱吃的蛋糕,在不知不觉间悄悄俘获了我的心。”
那时候的袁乐沉浸在爱情的美好当中,一颗心全都放在方毅身上,甚至愿意为他去死。所在方毅的生意受到影响,濒临破产的时候,袁乐做了一件违背自己原则的事情。她在方毅的授意下,潜入对方公司盗取竞标价格,得手后,她得到的不是丈夫的怜惜,而是方毅恶毒的威胁。
“我当时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方毅已经留下了证据。”袁乐再也忍不住,留下了浑浊的眼泪,“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对我,那一刻,我的伤痛不比你现在少。”我抱住她,“所以在你发现他和袁筝苟且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离婚了?”
她说,“你别把我想的那么伟大,那么坚强。我之所以会答应的那么痛快,也有这件事的原因在里面。”我吃了一惊,没想到方毅会用那么恶毒的办法对付自己的妻子。我说,“所以现在,他有用这个来威胁博轩对吗?”
袁乐说,“我也只是这么猜想,博轩这个孩子是我从小带大的,他有自己的主意,不会轻易屈服。袁文雪那点儿小伎俩是自作聪明,现在又不是古代,睡在一起就要娶了她。只有方毅用我去威胁他,他才会放弃你,放弃我,放弃他的幸福!”
我沉默了,是啊,博轩是担心母亲的安慰,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我说,“那咱们现在能做什么呢?博轩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换做我,我也会这么做的。”她优雅的紧了紧羊绒披肩,“我已经想好了,明天就去找方毅,他可以威胁我,可是不能威胁我的儿子!”
“不行!”我几乎是喊了出来,“不行,绝对不行,在这件事上,我和博轩的决定是一样的,我想,应该还有别的办法的,会有的。”袁乐摇了摇头,“没有别的办法了,为了让袁文雪嫁给博轩,继而在方毅辞世后控制整个方家,袁筝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表面看,这件事是方毅在推波助澜,但是我敢向你保证,这里面一定少了袁筝吹的枕头风!”
有夜风吹进来,冷的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脑袋也随之清醒了不少。我想,当年那件事虽然是袁乐去做的,但是授意的却不是他一个人,方毅和他的公司,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我想,方董是不敢把这件事说出去的!”我斩钉截铁的说,“毕竟这件事他也脱不了关系!”袁乐苦笑着摇摇头说,“傻孩子,你以为方毅是那么简单的人吗?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他已经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他大可以推脱说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在事情败露后,他大义灭亲!”
我的身体从皮肤开始发凉,然后一直冷到骨子里。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曾经相爱的两个人会走到如此地步,非要置对方于死地不可。我几乎能听到自己牙齿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你别担心,我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得逞的。明天,我就去自首,只要你和博轩好好的,我怎么样都好。”袁乐站起身,一眼都不看我,悄悄的走开了。
“妈!”我忽然喊了一声,扑上去紧紧的抱住她。这一刻,我只觉得和她之间有一种超越血缘的亲情把我们紧紧联系在了一起。她猛的转身,“欣怡,你叫我什么?”我流着泪说,“妈,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博轩也不会!”
“好孩子,好孩子!”她激动的嘴唇都在颤抖,“我知道你们的心意,可这是我心甘情愿去做的。好了好了,不哭了,去睡觉吧,明天,一切都会有结果的。”
我知道再劝她也没用了,只好送她回了房间,然后打电话给方博轩。响了一声,他就接了起来,“欣怡,你去哪儿了,我有话要问你!”我说,“你先听我说,你决定和袁文雪在一起,是不是有人用你母亲威胁你?”
他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我说,“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妈妈她已经猜到了。而且她决定,明天就去自首,换回你的自由!”方博轩的情绪一下子崩溃了,他哭着说,“不可以,不可以,我可以忍受失去你,可以忍受和袁文雪在一起,但是我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有事!欣怡,我这么说,你会怪我吗?毕竟,是她把我抚养成人,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我说,“博轩,我和你的意思是一样的。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出事。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阻止她!”他说,“可是她的脾气,你也知道的,一旦决定了的事,很难再做改变!”我说,“所以我才让你和我一起想办法,你知不知道方董手里所谓的那些证据放在哪儿?”
他想了想说,“家里有几只保险箱,我想,他不会放在那么明显的地方。而外面的私人储物箱,我也不知道有几个,在哪里,想要找到那些东西,是有一些困难的。”我说,“以你对方董的了解,这么重要的东西,袁筝会不会也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