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月站在胡静家门前,上前敲响了院门。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简单又略带带点粗糙的女人,应该是佣人。
女人上下打量了吴秋月半圈,见她穿着气度都很不错,问道:“你找谁?”
“你好,这里是胡静家吗?我找胡静有点事。”
“这里是胡静的家,你先等等,我进去问问。”
吴秋月微笑着道谢,语气轻柔,态度诚恳,让人瞬间充满好感。
“谁找我?”
没多会儿,就见正屋里走出来一个气质雍容,穿戴讲究的女人。
“你好,您是胡静同志吧,我今天冒昧来找,是因为有件事想跟您谈谈。”
胡静三十七八,有张漂亮且明媚的脸,只不过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女强人的压迫感。
吴秋月在打量胡静,胡静也在看她。
第一眼胡静禁不住感叹,小姑娘长得真好看,明眸皓齿,肤如白瓷,一身浅粉色碎花长裙,风起如一株摇曳生姿的百合。
胡静对吴秋月第一印象并不讨厌。
“你找我有什么事?”吴秋月被请进客厅,胡静招呼阿姨给上了茶。
吴秋月笑了笑:“胡静同志,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可能有些难以接受,不过我可以发誓我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胡静神色变得凝重,正色起来,点点头。
吴秋月开口了,“我先介绍下我自己,我叫吴秋月,一年半前,曾经有幸进过纺织厂上班,可惜后来被送顶替了岗位,而顶替我的人叫周红梅。
我知道你老公是王承业,你们只有一个女儿,而我今天要说的就是,王承业同志,他在外面有其他女人,而且,还跟那个女人有了一个儿子。王承业找的女人就是周红梅。”
胡静手里的茶杯顷刻倒在桌子上,茶水撒了一地。
吴秋月的话就像一记惊雷,在胡静脑袋里炸开,她一张脸冷得森寒,下意识就想反驳。
吴秋月接着道:“我昨天找过周红梅,让她拿一千块钱换取从我这里偷走的职工名额,否则我就要去派出所报案,她今天去找了您老公,如果不出意外,这笔钱应该会是您老公替她出。
如果您不信,这两天可以盯一下家里的存折,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还有,明天王承业同志还会跟周红梅会面,不信的话您也可以亲眼见证。”
吴秋月还有所保留,她不太了解胡静的为人,不敢贸然将王承业在外贩卖改良布的事告诉她,毕竟这关系着一条人命。
胡静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在拉锯,将信将疑。
一边觉得王承业不是这样的人,毕竟他回家后对她跟小辞都好得没话说,工资存折全部上交,一边又觉得吴秋月没必要骗她,毕竟,骗她对小姑娘没半点好处。
胡静忐忑不安的心情,随着吴秋月的离开并没有平复,下午王承业回来,吃饭的时候见胡静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
王承业笑容和煦,像极了一个温柔居家的好丈夫,“静静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看着我?还是我今天的装扮很入你的眼?”
说完对着她眨下眼睛。
胡静抿了抿唇,将目光移开,“没有,我就是想着你最近的衣服是不是有些旧了,我打算明天去百货大楼替你买两件。”qqxδnew
王承业握住胡静的手,“你别为这些闲事操心,我的衣服够穿就行,要买就去给你自己跟小辞买,我赚钱就是为了养你们娘俩,别舍不得。”
胡静这时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眼前的这个男人,要真像吴秋月说的那样,顶着一张好丈夫的脸,却暗地里干着不要脸的脏事,这太可怕了。
夜里,胡静一晚上都没睡着,明明想相信他,却在王承业抬脚离开家后,她悄悄开车跟在后头。
胡静坐在车里等了两个小时,看着王承业从纺织厂里走出来,一转头,就发现他去的正是银行的方向,胡静仿佛坠入了冰窟。
等她清醒过来,王承业已经从邮局里出来,他腋下的皮包里,鼓鼓囊囊看着装了东西。
她虽然不愿意相信,提前有了吴秋月给的消息,她还是立马就冷静下来。
当年能跟着她父亲身边,甚至还能在纺织厂做到财政科主任的位置,自然有她的手段跟本事。
跟在王承业身后,又重新返回纺织厂。
胡静本就是纺织厂里的职员,进出都不用报备,直奔王承业的办公室,咂摸一圈,连个人影都没有。
王承业要给周红梅钱,肯定要找隐蔽的地方,而整个纺织厂最为隐蔽的就属那个地方。
胡静像阵风一样往那边冲,路上碰到有人跟她打招呼,胡静也只是敷衍两句。
等她来到废旧厂房外头,里头隐约有声音传出。
胡静站在厂房外头,亲耳听见了里面狗男女滚在一起的声音,她嘴唇都咬破了,才没冲动着进去捅死两只贱狗。
虽说她能找人过来,然后将这对狗男女给曝光在所有人面前,可她还有一个身份,她是一个妈妈,她不能让小辞也活在别人指指点点之下。
不过王承业,她必须离婚。
想想她跟这个虚伪恶心的男人继续做夫妻,睡同一张床,每天看他扮演慈爱暖夫,她怕自己会神经衰弱。
看到厂房里抱在一起缠绵的两个人,胡静怕自己恶心吐了,干脆一脚把门踢开。
“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直接吓得王承业四肢发软跌到地上。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