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面儿领着欧阳真参观了一遍王家新修的几间房子。
烘面房里的大灶上挂得密密麻麻的小铁盒子。
欧阳真真对烘面房和煮面房的设计十分惊讶, “你是怎么想到的这样设计的呢?还有专门的挖灰通道,以避免掏灰时灰尘污染到食物。还有这烘面的铁盒子。还有你装在瓶子里的温度计……”
为了让大家烘面时掌握火候,面儿做了个简易温度计,虽不是水银的,以冷水代替,热胀冷缩的原理却一样。
欧阳真弯腰端视着桌上的一个密封的水铁瓶,盖子里插着一根带刻度的木条,烘面房里生火时采取逐步加温的办法,不时检查木条上的水痕,当达到要求的刻度时,便要控制火力了。虽然不够精准,但极大程度地给烘面带来了参考。
现在烘面房晚上一整晚都有用微温烘着一批面,到早才再加。
加温时,欧阳时亲自试验了使用温度计,“真是太神奇了,水受热后膨胀。我从没不知这个道理。”
“我帮陈大嫂包佐料吧。”
现在王家制面的人多了,欧阳真很难插手压面和抓面。只有包佐料这一环节,陈嫂一个人忙不过来。
一时欧阳真是不愿回家的了。面儿担心着欧阳庆要是知道欧阳真不在家了,会急成什么样。
欧阳真看陈嫂包了几包佐料后,便动起手来,没包几个就得心应手,坐在陈大嫂旁边认真地干起活。
他象个孩子一样,把干活当玩,干得极开心。
面儿不忍心催他回家。既然人家难得离家出走一回,就不要这么快赶人家回去吧。
却说赖铁嘴被面儿惨痛地收拾后。不只媒做不成了,还被儿子和男人关在柴房里,心中那个恨不言而喻。不用寻找证据,她就知道一定是王面儿干的。之前她有看到过王面儿在她家巷子口对面的铺子里买鞭炮。
“我赖铁嘴有那福气和万厨子搭上吗?”
居然造出她和万厨子有一腿的谣言,赖铁嘴真是服了王面儿。
眼看年关就要到了,她儿媳是个认钱不事的人,见婆母被关,便想把她放出来,继续给家里挣钱。赖铁嘴和儿媳妇商量好,这天装起病了。儿媳就求着公公和丈夫将婆母放了出来。
赖铁嘴终于能舒服地躺的床上了。身子舒坦了,心里却不舒坦。“我赖铁嘴在青河县红了几十年,竟然给王面儿给扳倒了!”这口气她怎么都服不下去。
“你既不义。别怪我不仁。”
赖铁嘴干这一行,多年来自然有自己的路子和人脉,拿二两银子收买媳妇,让她给找了几个人回来。
她要报复王面儿,赖铁嘴在青河县混不下去了。王面儿也休想在青河县混得下去。
腊八节头天早晨,欧阳庆到了青河县,这一次他没有声势浩大的来,怕惊动了弟弟的玩兴。
河边冬风凛凛,随行的四个丫环,虽是个个裹着皮毛衣。都不由自主得瑟。
“马上派人去王家面铺查看情况,并打听王家在哪。不许惊动二公子,也不许惊王家!”欧阳庆对弟弟爱到骨子。下船后并没兴师动作地去捉命欧阳真。
蝶儿偎在他的怀里,娇倩地问:“大公子,你想和二公子玩捉迷藏呀?”
大公子摸摸她粉嫩的脸,柔声道:“还是我的宝贝最了解我,我要给二弟一个天大的惊喜。”
蝶儿娇媚地看着他。一向以凶残著称的欧阳家大公子,有几个例外。一是对欧阳真,二是对她这个丫环。欧阳真是欧阳庆的弟弟,那是骨肉亲情,可是蝶儿却要凭自己的机智和勇敢去获得他的垂爱。
欧阳庆对欧阳正道:“顺便打听一下,最近青河县可有什么奇闻。”
“青河县能有什么奇闻呀?若有奇闻,便是二公子去了王面儿家。”蝶儿笑道。
“那不一定。”
“我们打个赌,若是除了二公子去王家以外,另有奇事算我输。”
“好呀,到时你输了,我可要吃了你……”
“大公子,轿子来了。”欧阳辉带着一乘轿子追来。
河边的风越来越大,蝶儿冷得直抖。
“宝贝儿,瞧你冷的。”欧阳庆展开宽大的毛麾将她裹进怀里,蝶儿立即暖和起来。
欧阳庆带着她上了轿子,一行人径直往幽月山庄行去。
半下午,承风楼的大厅里笙歌漫舞。
欧阳庆躺在一张铺着厚厚的软毛毯的榻椅上打盹,瞅都没瞅一眼跳舞的丫环们。
“大公子,有消息了。”欧阳正带着下人欧阳铁和欧阳方跑进来。
那两个下人跪在地上给大公子行个礼,不敢抬头乱看。
欧阳庆精神抖擞地坐起来,屋里的笙乐停止,“说。”
欧阳铁道:“二公子一直未去王家铺子,我打听到王家这几天家里有个贵客应是二公子了。王家在白云村村尾。”
欧阳方道:“我听说前阵青河县出了件奇事……”
“快说什么奇事。”欧阳庆暧昧地看一眼蝶儿,蝶儿秋波转动,淡淡一笑,毫不怕输,“大公子那还得看这事是不是真的奇呢”
欧阳方道:“万厨子给云外楼的朱老板给赶出了青河县。”
欧阳庆不相信地道,“那怎么可能?万厨子可是朱老板费尽心思要供的大厨!”
“听说前阵青河倒谣传万厨子要娶王面儿,又有人说王面儿经给她爹娘守孝三年,这几年不嫁人的,可是没几天后,就出了一个怪事,一晚上青河县的头号媒婆赖铁嘴家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