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乐金可不敢丢了脸面,见她不从,便懊恼地甩甩衣袖,哼哼道:“别不识抬举!”

钟寡妇冲他鄙夷道:“谁不识抬举?给我滚远些,不然我这就叫了!”

哼!耿乐金提着裙子气呼呼地跑出去。耿家和熊家是邻居,他从熊家菜地走到自己的菜地,往后门回到家里,倒在床上生起气来。

耿家原来在槐花村一带怎么都是旺族,到他手上不就是破落了些?再怎么差,过不下去,卖点田产便能舒服地过好多年。熊家算什么?早年熊家还是耿家的佃农呢。那钟寡妇凭什么就看不起他?

熊家父子竟敢算计王家?活该打了短命。熊家父子一直欺负他,算计他,老占他便宜,这回他父子俩不见了,耿乐金可是乐坏了。那帮他解决掉熊家父子的人在他心里简直就是菩萨。

耿乐金越想越不舒坦,钟寡妇不信他敢告密?

坐起身,正正衣衫,打一盆凉水,洗把脸,关好后门,便往白云村而去。

王家正在忙碌的生产中,耿乐金突然来找,面儿有些纳闷,他让熊大平说过几次,劝她买耿家的一些院子,可是面儿不想把村民往别处搬,一直不愿意。

今天耿乐金来,不是来说卖房子的事吧?

耿家和熊家是邻居……

面儿不敢轻慢这事,把耿乐金叫到堂屋,还给泡上茶来,“耿大叔,你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耿乐金是个外强内虚的人,钟寡妇看不起他,让他想起村里的人都看不起他,暗地里骂他是败家子。王面儿可是个聪明而有志气的姑娘,她一直不肯买耿家的房子。肯定也是不太看得起他的。一路出来,心里越来越泄气。没想到面儿对他竟如此客气,请到堂屋里看了座,还泡了好茶来,呷一口茶,激动地道:“面儿姑娘,你现在是方圆一带最富有的人,打你家主意的人亦越来越多。上午我去熊家找个东西,那东西是原来小平借去一直没还的,如今他父子俩不在了。我只好自己去找。谁晓得熊大平的姘头竟跟一个男人眼在熊大平的床上,说些莫名其妙的事……”

瞟一眼面儿,看她什么反应。

面儿奇怪地看着他。“熊大平还有姘头?”

“你是姑娘,自然不知道这些不良的勾当。他二人在床上说的竟是熊家父子一直要算计王家的财产,还想除掉天赐,然后霸占你家的产业。”耿乐金以为面儿没听到要紧的,所以一幅没事的表情。

面儿皱皱眉。“熊大叔和熊小平原来虽然名声不太好,可是后来改正了,不仅帮我们捉过恶贼,干活又非常勤快,待人也客气的,怎么会象你说的那样阴险?”

她不相信?

耿乐金本来好奇怪。要看她什么反应,也想知道是不是王家的人收拾了熊家父子,谁知她满脸天真和不信。耿乐金怕她不信他说的了。急道:“他们认为熊家父子的失踪跟王家有关。汪老八打听到这些,正要以此做文章,要敲诈你一大笔钱呢。我虽不是个勤劳的人,可也不是什么坏人,看不惯这些人要算计一个孤苦无依的姑娘。所以我才来给你报个信。你可得当心些,别让人家给讹诈了银子去!”

汪老八果然不安分?

面儿不动声色。心中却奇怪何以耿乐金会管这样的闲事?莫不也是为了钱?想讨点好处?听说他田地卖了后,很快就把钱赌光了。

不过,他来报的信真是很重要。

“唉……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才不怕人家讹诈。耿大叔你真是有心了。难得你有这样的关心,专门跑一趟,我当感谢你一番。”面儿站在门口处叫人取了十个方便面来,又将一两银子放到耿乐金面前,“你最近手上紧吧?这点钱请你喝点酒,谢谢你这么有心地报信。虽然我不怕汪老八,不过知道比不知道的好。”

耿乐金可没想到,这一趟还能捞点好处回去,激动得两眼发光,“面儿姑娘。你放心,回去后我会盯着钟寡妇,若是有新的消息,一定再来通知你。”

“有劳你费神了。”面儿客气地拱拱手。

耿乐金提着方便面,将银子藏进衣袖里,心花怒放地走了。

却说汪老八从钟家了解到许多线索,肯定会来讹诈王家的。面儿去制面房把天赐叫出来,两人往菜地走去摘菜,面儿悄悄将耿乐金报信的事说了。

“他要敢来做那事,便是他……”蓝天赐阴恻地道。

“太极端。”面儿盯着他,熊家父子不见了,没有引起大家的怀疑,若再失踪一个人,那就真要引人怀疑了。

蓝天赐笑一笑,“难道让他来闹?”

面儿道:“有其一便有其二,不如让他来闹,如是过分,便往官府里告。”

“你不怕?”蓝天赐看着她。

“我什么都不知道。”面儿冲他翻翻眼睛,顾自摘黄花。

“我倒有个计策……”蓝天赐笑笑。

“什么计?”

“将计就计。”

两人商量一阵,在菜地摘了两筐菜,回到屋里。

果然,半下午时,汪老八来到王家要见面儿。正好刘大娃从东厢屋里出来,见个陌生人站在大门处四下张望,跑过去拦着他:“你是谁,要干什么?”

“我有事找王姑娘。”汪老八见是个年青小伙,毫无惧意。

“你有什么事?叫什么名字?”刘大娃觉得汪老八的眼神太奸,因此不肯轻意去报信。

“我叫汪老八。来找面儿谈点生意。”汪老八表情略带傲慢,显然这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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