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大人,”风听竹问,“您让我调谁?”
“能露面的风语卫,”李平安道,“或者风相的卫兵这般,你只要把我的话带给风相,风相自会安排妥当。”
“是。”
风听竹应了声,低头匆匆离去。
李平安拱手道:“前辈,师父,您二位在这继续喝茶,我去去就回。”
徐升忍不住提醒:“前线还在交战。”
“该杀就是要杀的,”清素却道,“徒弟,莫要辜负人皇陛下的信任。”
李平安顿时昂首挺胸,迈步向前。
他踏出角落的结界,立刻吸引了殿内道道视线。
李平安如今也算经历过诸多大场面,此刻自是没有露怯,身上的浅蓝道袍流转起了少许霞光,随手拿出了一只带两侧束带的道冠戴在头顶。
等他走到惩仙殿正中,此地已是做好了布置。
一张长桌被红布蒙起,似乎预示着今日要见血光,那木椅雕龙映着霞光,其上氤氲着青木气息,一看就不是凡品。
星河星汉持刀而立,二品监察坐台前。
李平安入了座,天力老人就站起身来,转身对着李平安叹了口气,低声道:
“我在一旁旁听,监察使自行处置此事就可。”
李平安拱手道:“三盟去歇息吧,此事我自有分寸。”
言罢,他将轩辕剑令扔到了桌上,又拿出几枚玉符,依次排开。
天力老人去了一旁入座,闭目养神。
又有十多位李平安此前见过的东盟高层赶来,看了眼殿内的局势,尽皆去了天力老人身后,按一品、二品官衔分两排落座。
李平安随手把玩着一把玉符,目中多是笑意。
他突然将玉符扔到了桌上,清朗的嗓音飘去各处。
“都起来吧,不必跪着。”
李平安温声道:
“来人,搬些蒲团过来。”
一旁自有仙将领命。
不多时,大批仙兵涌入惩仙殿,迅速摆好了数百只蒲团。
殿内这些与宝库失窃案有关的仙官,犹犹豫豫,却还是依言盘腿打坐。
殿外那围了‘左三圈右三圈’的养兵秘境仙人,大多有些不解。
李平安现如今也是凶名远播。
有歌赞曰:
东洲悟道有名士,大财为父云为师。
点破器宗长生道,著经论道自在时。
一朝乘风化利剑,屠灭血煞扼魔炽。
圣宫门前骂恶女,惩仙殿前悬百尸。
李平安数年前温酒煮东盟、请来风相大开杀戒,血洗两位副盟一脉,断了两名副盟前路,此事众炼气士自不会忘却。
今日,宝库失窃之事东窗事发,且还是这位‘杀货’寻到的破绽……
当事者与围观者大多认定,李平安怕是又要大开杀戒。
可现在,李平安嘴角含笑、嗓音温润,不只是命人搬来蒲团,开口说的第一句,也是让众仙摸不着头脑。
“唉,各位大多都比我年长,我一个人族后辈来审各位,着实有些不太妥当。
“不如这样,我在此地坐六个时辰。
“自首者,从轻发落,检举者,可抵罪过。
“这六个时辰是各位最后的机会,一时脑热犯了错,也不是没有回缓的余地。”
众仙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多都低头下去。
就算是此前对天力老人自认罪责的那几名金仙,此刻也是低头不语,似是不愿对李平安开口。
向天力老人求情,天力老人是真能心软。
但这个年轻人……
天力老人沉声道:“你们哑巴了吗?”
“三盟,你把此事交给了我,那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也有我的评判标准,”李平安扭头道,“轩辕剑令在此,旁听不可开口干涉。”
“行行,”天力摆摆手,“你审你的。”
殿外众仙也是来了兴致,都在等着李平安发威。
……
天之墟,秘境大城。
“王兄!王兄!”
叶子桑健步如飞,翻过院墙冲向了王家后院的书房。
书房窗户自行打开,叶子桑跳入其中。
那个偏瘦的中年文士,正面对着空空荡荡的墙壁打坐,此刻闭目叹道:
“子桑,我在修行,有什么事可以留个玉符。”
“你突破了吗?”
“尚未,只是在恢复此前旧伤罢了。”
王善睁开双眼,目中神光涌动,面容蕴着红光。
他站起身来,用温和目光打量着叶子桑。
“你倒是突破了。”
“咱李大人这手灵蜕秘法,真绝了!”
叶子桑大笑两声,又想起了自己来此所为何事,忙道:
“东盟又出事了,惩仙殿内现在满是人,我听说是有人偷拿宝库中的冷门宝物,几个大宝库总共丢了一千三百件上古宝贝!”
“哦?”
王善目中多了几分亮光:
“宝库硕鼠,自古难免,东盟宝库有人监守自盗,这事倒也不算稀罕。
“按东盟各位大人担不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局为重、勿要声张吗?
“为何会这般大张旗鼓的处置?”
“你知道这事是咋爆出来的吗?”
叶子桑哈哈大笑:
“李兄来了一趟东盟,找第三副盟讨要一件宝物!
“这我是听我师父说的啊!
“李兄要的这件宝物,是上古时的落日神箭,东盟刚好收藏了一支,而且这东西也没啥用,既不是灵宝、也不是玩物,落日神弓被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