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金碧辉煌人多眼杂,显然不适合交谈。道卿把手机递给了霍震宇，又朝苏彧努了努嘴，霍震宇在看到短信的时候，脸色也不大好看。
“麻烦你们跟我们回警局录个口供，”警察转而看向道卿,在打量中判断着现场的情况。
看样子霍震宇和道卿两人势单力薄，更像是受害者。可是为什么这两人一点儿事儿都没有,而叶韶那里却是一幅半死不活的惨状？这根本不合常理啊！
“你好，我是s市检察院检察官霍震宇,这位是少管所第二分监区狱警张道卿,”霍震宇一亮身份,警察的态度就明显转变了许多。
到警察局录了口供，两人折腾到了深夜才从少管所里出来，s市的霓虹变得低迷。
“好冷，”道卿裹了裹外套，半夜的凉风吹得她鼻头发酸，“今天出门没看老黄历啊，流年不利。”
霍震宇好笑地看了道卿一眼，“你不是女道士么？怎么这点都算不出来？”
道卿白了霍震宇一眼，“说了多少遍了，别叫我女道士！”
“咕噜！”刚积攒起来的一点点气势，被这不争气的肚子破坏殆尽。
可怜她自从下午被叶韶绑架一直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吃过，捱到现在，真是又冷又饿又痛。吸了吸鼻子，道卿将自己包裹地更加严实了一些，“别在这里傻站着了，霍小胖，赶紧回去随便弄点儿吃的吧。”
“叫谁霍小胖呢？”霍震宇把眼一瞪，伸手拉住了道卿的胳膊，“别走，先去弄点儿东西吃吧。”
回想起他今天难得有兴致做的一桌子菜，他只能为它们默默地哀悼，生不逢时啊！
“嗯？”道卿摇头，“下馆子多浪费钱啊，回去我随便下点泡面吃就好了。”
泡面这种食物，霍震宇真是不能容忍。
“你钻钱眼儿里了？”他用食指戳戳道卿的额头，“小气样！我请你吃好了，就算给你压压惊。”
“那还是aa好了，”道卿只好改口。
沿街的餐厅不少，但是在霍震宇挑剔的品味下，这么多餐厅他竟连一家都看不中！又在寒风中纠结了二十分钟，忍无可忍的道卿终于把霍震宇拖进了一家西餐厅。
“怎么这么急性子？”霍震宇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却还是为道卿拉开了椅子，“敞开点菜吧，想要吃什么尽管点，我说了请客的。”
两个人坐在靠近西餐厅橱窗的地方，外面人流往来，纷纷向道卿投去了诧异的目光。警察和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在西餐厅里约会么？这种场面还真是少见呢！这位年轻的女警官打扮朴素，但是腰杆却像一个军人一样挺得笔直。坐在这位素淡女警对面的，是一个长相俊美的年轻男士，身子斜靠在椅背上慵懒地笑，看衣着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
“我说，”道卿拿起菜单挡住脸，“我好像看到了很多双眼睛在偷窥我们。”
“是么？”霍震宇敷衍地应了一声，“那就让他们看吧。”
“可是，我觉得不太方便。”道卿提议，“要不我们换个位置吧？”
霍震宇点好了菜，阖上菜单，“不用，只要你把警服脱了就可以了。”
道卿：“……”
等待上菜的时间有些无聊尴尬，道卿抬眼望了望霍震宇，但以往的经验告诉她还是不要和霍震宇搭话为好，这家伙的嘴里可吐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权衡利弊，道卿果断选择了缄默。
于是经过这家西餐厅门口的人们，都可以看到一位清秀的女警官坐立不安，而对面的男士则是老神在在地坐着，这个场面……很容易让人们联想到一些灰色的东西。
“你和我坐一起感觉很不自在？”霍震宇挑眉，忽然爆出一句。
道卿撕湿巾包装的手微微一顿，嘴角也跟着抽了抽：“很高兴你有这个自觉。”
“张道卿，了不起啊！”霍震宇轻笑，“最近嘴皮子都变利索了。”
“过奖，”道卿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句，“跟在您这样的人物身边，小的好歹也是会有一些长进的。”
不知道张道卿在闹什么情绪，霍震宇单手一提椅子，移到了道卿旁边坐着，身子堪堪挡住了橱窗外射来的目光。
“你说，苏彧会不会把录音曝光？”道卿瞥了霍震宇一眼，决定随他闹腾，“叶韶在我们手上变成这样，叶将军会怎么报复？”
霍震宇摊了摊手，“现场的噪音很大，录音到底能录下几成都很难说。就算这家伙真的不知死活到敢把这段录音曝光，我敢担保叶将军的手腕会让他后悔自己这个决定。”
“至于叶韶……”霍震宇沉吟了一番，“这就有些难办了，现场保镖目睹了一切，我们想要跟这件事撇清关系是不可能的。”
“所以？”
“所以现在暂时就不用想这件事，为自己凭添烦恼了。”霍震宇憋了一句话没说，叶将军如果要对付他和道卿，那简直就是摧枯拉朽。可是他不想把心中的隐忧暴露在道卿面前，事情的严重程度，只要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一个人担忧就可以了。
道卿翻白眼：“你这句话说和不说有什么区别？”她愤愤地撕开了湿巾，在自己的唇上狠狠擦了一下。
“你这是在干什么？”霍震宇好奇地看着道卿的举动，“难道是嘴唇太干了，随身没带唇膏？”
道卿咬牙，“今天被叶韶啃了一口，怪恶心的，不擦干净我吃不下饭。”
霍震宇一听眉毛拧成了一个结，“唔，还有这种事？这真不好！”颇有些义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