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和那个人走了就会好了?”周习坤低着下巴眄着眼问道。
“好不好是我的事,这个由不得你来做主。周习坤,你醒醒吧,你到底要害死多少人才能意识到自己错?”白闻生转过脸不想去与他对视。
“我没错,这都是周习盛的错!他害死我的老婆,还有我的儿子,还想害死我!这么一个人居然还不死,他就是要让我死才甘心!”周习坤理直气壮地吼着。
“害死他们的根本就是你。”白闻生哽咽了一声,他无法再和一个丧失理智的人辩论下去,一下颓然坐倒在沙发里。
“是我么?”周习坤低下头呐呐如同自言自语:“这不可能……你不知道周习盛曾经对我做过什么……你不知道被关着不见天日一直到死的滋味,你当然可以这么说!”
“可他并没有这么做。”白闻生注视周习坤的目光变了,变得恐惧又有几分怜悯。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要不是死过一回,我还不会看清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周习坤愤慨着道。
“你……,算了,我们没法再说下去了。”白闻生意识到周习坤是真的疯了,只是不知道这个疯是暂时的还是长久的。这么再说下去不知道还要出现什么疯言疯语。
“我就知道你不会信我。你不信我也没关系……。只要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就可以了。”周习坤笑了笑,蹲下身去握白闻生的手。可是他还没有碰到指尖,那手就逃离似的抽了远。
手抓了一个空,他的心里也是一空。周习坤缓缓抬起眼看向白闻生,脸上好像恢复了平常的神态道:“怎么了?不愿意和我好了么?”
有些话几乎要脱口而出,可是白闻生没有说,他不想再给予眼前人更多的刺激。注视了良久后,他道:“不是,我想静一静,你让我好好想想。今天你就回去吧。”
“真的?好,那我走。”周习坤的目光黏在白闻生的脸上恋恋不舍地看了看,这才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说道:“你好好休息,我过几天来看你。”
白闻生皱着眉头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他坐在原位,听着周习坤下了楼,汽车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越来越远。直到听不到了,他立刻站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严老爷的书房。转动花瓶,地板上出现了一个小暗格。白闻生将里面的一个牛皮色箱子取了出来。这是周习坤所不知道的,里面都是苏家重要的田契地契什么的。他拿着提着箱子思索了好一会,上海他是一刻不想再呆下去了,可要离开就必须带上苏时婷还有苏老爷。一个病一个又小,想要离开谈何容易。
可是眼下没有时间去犹豫了。白闻生下定了决心,打算先开车带着他们去苏州,然后再转去别的地方。这一切都要在周习坤没有发现以前,可是当他提着箱子打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周习坤居然靠着墙壁站在门口呢。
“你要去哪?我送你去好不好?”周习坤笑着说,可是眼里却是阴鸷的光。
“不,我哪也不去。”白闻生握紧了箱子,垂下眼道。
周习坤笑咧了咧嘴:“是么?那个是什么?”
白闻生将手藏到了身后:“给岳父带点东西过去。”
周习坤站直了不说二话,一把要去将箱子抢过来,白闻生死抓着不给,在两个人的争执中,箱子吧嗒掉到了地上。里面的东西,哗啦啦地落了出来。
“好啊,把整个苏家的财产都带去医院?白闻生!你觉得你能骗得了我??”周习坤突然间提高了音量几乎是嘶吼着道。
“我骗你什么了?这些可不是属于你的。”白闻生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周习坤说完这句,一把抓住了白闻生的衣服,提着人就往隔壁的房间一搡,然后重重地将门反锁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