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加上这确实是她娘家的大喜事。
两人回去,也是正常的人情往来。
可是……
舒舒少不得找补一下,吩咐小椿道:“代我给娘娘请安,就说明日九爷带我归宁,问问娘娘有什么想吃的,想顽的,我们在外头带了来。”
小椿应声去了。
九阿哥见状道:“是爷心急了,该回来跟你商量下的。”
他现在也晓得妻子跟自己终是不同。
自己是阿玛、额娘亲生的,骂了、打了也是亲的,不会不喜。
舒舒是儿媳妇,行事就要小心的多。
八福晋就是前车之鉴。
虽然八福晋如今下场是自作自受,可九阿哥觉得这就是儿媳妇了;要是女儿呢,再多的不是,该教还是教的,而不是这样直接舍弃。
舒舒笑道:“我跟爷一样心急,娘娘宽宏,偶尔一次不会计较……”
九阿哥已经安排上了,说起明日,道:“咱们早早的出发,过去陪岳父、岳母半天,用了午饭后出来,去皇子府转转,看看哪里有不合心要更改的地方。”
那边的基本营造都进行完了,剩下的就是精修跟调整。
至于内城外城的几个铺子,现在天气热,这次时间也紧,还是等入秋了凉快了再转……
*
翊坤宫里,正殿。
宜妃听了小椿的话,就笑了,道:“可是都统府那边有什么喜事?”
要不然的话,过几日就去园子里住了,那个时候归宁更方便。
亲家母所出的小小子快百日了?
还是大的正式定亲过礼了?
小椿道:“今日我们老爷袭替了二等伯……”
宜妃颔首道:“这确实是大喜事……”
八旗人家,谁不晓得爵位的金贵?
越是高爵,越是不容易。
等到小椿走了,宜妃跟佩兰笑道:“瞧瞧,这有福之人不用忙!”
自己这儿媳妇,之前虽也是世家大族出身,到底不是袭爵那一支,身份比太子妃、三福晋还是差一等。
如今随着她阿玛袭爵,这个出身也不差什么了……
也就是便宜了老九,但凡爵位早两年下来,这门亲事皇上都要掂量再掂量。
伯爷还没有出百日,都统府这边也不会宴请。
因此虽有姻亲族人上来贺喜,齐锡夫妇也只是谢了,提了一句福松亲事已定,月底换贴,到时候会宴请。
大家就也心中有数。
这是要等到伯爷百日再庆贺了。
至于锡柱,本是晚辈,又是横死,也不需要百日的规矩。
因此等到舒舒跟九阿哥次日过来时,并没有外客,就是一家子。
齐锡夫妇带了儿子们,在门口迎侯。
舒舒下了马车,原本是笑的,可看清楚齐锡的模样,眼泪差点没出来。
瘦了一圈不说,鬓角也都白了。
没有成了伯爷的春风得意,反而神色带了几分落拓。
“阿玛您这是怎么了?”
舒舒扶着齐锡的胳膊,声音带了哽咽。
齐锡忙道:“阿玛没事,既是这阵子奔波赶路,有些乏了,歇几天就好了。”
舒舒看着齐锡的黑眼圈,不置可否。
赶路还失眠?
这奔波劳乏,不是该睡的更好么?
等到进了宅邸,舒舒就问起觉罗氏缘故。
“阿玛到底怎么了?”
舒舒问道。
觉罗氏叹气道:“后悔了,当时福汉、福海两人刚胡闹时,就去公府将此事说开,也不至于闹到后来这一步……”
舒舒蹙眉,不赞成道:“都过去了,还想这些,不是白难受?”
觉罗氏小声道:“你阿玛说福汉与福海是小人心性,怕给伱们养仇人。”
舒舒闭了嘴,晓得了齐锡的纠结。
养仇人,怕儿女们往后吃亏。
不养仇人,又能如何呢?
还能想着斩草除根不成?
这世上事情做了就有行迹在外头。
觉罗氏又道:“还有噶礼外放巡抚,也是让你阿玛夜不安枕,那是个贪的,军备都敢伸手,如今到了地方,又是山西那等富庶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