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讶然,她提这个话头,不是这个意思。
她就是想着自家的贝勒府在这里,又是做兄嫂的,到时候打发管事帮着盯着些。
这妯娌俩动手了?
怎么挨着住都叫人不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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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挟怒出宫,回来时也没怎么痛快。
他示意何玉柱给两位护军放了赏,而后对高斌道:“今儿挺机灵的,这些日子你就盯着内务府的公文,看看有没有爷的信,回头伱成亲的时候,爷给你包个大红包!”
高斌之前没有补差事,说亲也跟着耽搁下来。
如今虽不是正式的职缺,却是九阿哥身边长随,比一般的缺还体面,亲事也有了眉目。
九阿哥听他提了一嘴,才这样说。
高斌打千道:“奴才谢九爷的赏。”
九阿哥摆摆手:“行了,家去吧!”
说罢,他带了何玉柱入宫。
何玉柱在旁,小心看他的脸色。
九阿哥没好气的看他一眼:“贼眉鼠眼的,没个人样子!”
何玉柱犹豫了一下,道:“奴才就是觉得爷方才出来,好像不大客气,别得罪了四爷……”
九阿哥扬着下巴道:“得罪就得罪了,四哥还能动手?就算是动手,爷也不怕!”
说话的功夫,主仆两人就回到了阿哥所。
十阿哥之前就得了消息,知晓九阿哥怒冲冲的出门,很是不放心,正叫人盯着二所。
听说九阿哥回来,十阿哥就过来了。
九阿哥已经在书房坐了,正满脸抑郁。
见十阿哥过来,他招招手,道:“老十来的正好,还打算打发人去叫你!眼见着饭时,陪哥哥喝两盅!”
十阿哥拉了椅子坐了,道:“九哥,怎么了?”
还在服中,九阿哥也没有酒瘾,怎么想要喝酒了?
九阿哥想起来,心里还是搓火,恨恨道:“爷活了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恶心的事!”
说罢,他就三言两语将缘故说了。
十阿哥听了,脸色也难看起来:“心太毒了!”
也就是太后与皇父都晓得九嫂人品,要不然的话,听了这话,心里怎么想?
九阿哥恨恨道:“真是坏透了!汗阿玛也太给她脸,应该直让八哥休妻!”
太祖皇帝时候,太宗皇帝是四大贝勒之一,大福晋那拉氏,生有一子一女,结果坐着冰车去宫里请安的府邸时没有下车,甚至坐着冰床直接进了汗王宫。
当时的阿济格之母阿巴亥是汗王大福晋,阿济格虽比不得几个兄长封了四大贝勒属理国政,却被称为“大阿哥”。
太祖很是愤怒,呵斥那拉氏傲慢无礼,勒令儿子休妻。
“那还只是对小叔子无礼,就被休弃,汗阿玛就不能也严厉些?赏侧福晋算什么惩罚?送回安王府也太轻了。郭络罗氏对谁有礼过?先头的卫嫔母,然后太后娘娘、五嫂,现下又疯狗似的盯上你嫂子,真是太烦人了!”
九阿哥抱怨着。
十阿哥想了想,道:“惩罚也不算轻,之前安郡王兄弟护着八福晋,也是为了保住他们自己的体面;如今要他们去管教八福晋,就不好再护着了。”
再护着,郡王帽子都保不住。
可是八福晋是能听劝的?
舅甥反目,就在眼前。
九阿哥听明白十阿哥的意思,挑眉道:“那汗阿玛这招挺损啊,回头安郡王兄弟管教不了,也就没脸再说护着的话,到时候郭络罗氏没人撑腰,不废也就是废了!”
说到这里,才觉得有些解气,道:“活该!”
十阿哥道:“那倒未必,要是八福晋能收敛,八哥还是会顾着嫡福晋的面子,郭络罗家可是有五个世袭佐领。”
九阿哥烦躁道:“那往后还要抬头不见低头见?不想修皇子府了,想想就膈应!”
到时候郭络罗氏再编排瞎话,就更有鼻子有眼了。
就跟钮祜禄家那个大伯子跟弟媳妇似的,比邻而居。
虽说抓奸抓双、拿贼拿赃,可谁叫出来泼脏水的是阿灵阿这个钮祜禄家的当家人?
这真真假假就说不好了。
想到这里,九阿哥看着十阿哥,若有所思,道:“要不咱们俩换换?”
十阿哥带了无奈,道:“九哥,不合规矩,以东为尊。”
要是大家不在一起修府还罢,就在一条街上。
从东到西,就有个次序问题。
再说了,还能老避着?
那样的话,就是自欺欺人罢了。
到时候再外头婚丧嫁娶,需要露面的时候,还是要碰上。
九阿哥有些后悔了,道:“我当时怎么那么嘴快?不单单镶黄旗有官房,正黄旗同正白旗也有,正黄旗还有海子,可以引水;正白旗离衙门近,咱们以后当差行走也方便!”
十阿哥安慰道:“且看好的吧,不是这块地最大吗?往后咱们兄弟要是爵位再升升,也扩建的开……”
九阿哥想了想,道:“幸好还有个四哥在,要不然咱们俩都是小的,有些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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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河,长乐营码头。
暮色四合。
舒舒等人陪着太后用了晚点。
船舱里灯火通明。
看着舒舒几个跟着小松伸胳膊,太后被白嬷嬷劝着,也跟着来了。
这动作舒缓,她做着也不太累,还说了九格格:“真是太虚了,这多省事啊,就抬抬胳膊就酸了,你动弹的太少了!”
九格格笑道:“皇祖母明个儿就知道了。”
太后笑呵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