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拉了他的手,道:“就是这么一说……”
九阿哥摇摇头:“不要寻思这些了,现在与太祖朝时不一样,汗阿玛也不会那么心狠,将儿子分成三六九等,让出身不好的儿子,给出身好的儿子做属人……”
话未说完,他自己变了脸色,发现了其中的不对。
“这……大同小异啊……”
三阿哥分派给东宫做助力,八阿哥因为养母是惠妃的缘故,与大阿哥立场一致。
好一会儿,他才低声跟舒舒嘀咕着。
“原以为汗阿玛只偏着太子一个,待前头几个大的亲近,也是因为他们父子时间更长,现下看来汗阿玛还真是将儿子分成了三六九等……”
因为圣驾明日启程。
随扈的内务府诸人都要跟着出发。
九阿哥就去行在衙门交接些差事去了。
于是,九阿哥夫妇暂留行在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当日,就有各部门的头目过来送寿礼。
舒舒没有亲见,让核桃与孙金两个出面见了。
舒舒这里,则是吩咐小棠分装之前的吃食,往各处送。
皇上那边……
太后娘娘那边……
宜妃那边……
大阿哥那边……
五阿哥那边……
十三阿哥的……
舒舒想了想,又添上三阿哥,预备着。
要是分了远近,那不是康熙乐意看到的情形。
至于七阿哥那里。
道路遥远,七福晋还是孕妇,吃食上还是小心为要。
除了分派这些吃食之外,舒舒还叫小榆带人收拾行李。
等到十阿哥痊愈,他们出发,最好还是轻车简从。
许多用不上的行李,可以直接跟着内务府的车先送回京,或者直接托付给五阿哥,跟着大部队走。
少一时,九阿哥交代完差事回来,才坐下喝了两口茶,行在膳房署理首领来了。
就是核桃婶子的堂兄弟。
是个机灵的,这些日子待九阿哥这个上峰也殷勤。
他专门来找九阿哥禀告的,原来从昨晚开始,三阿哥滴米未进。
行在膳房的饭菜怎么提过去的,就怎么提回来。
九阿哥听了,不由皱眉,对那人道:“爷晓得了,你不错,好好干……守着规矩,别拿了不该拿的,露了把柄在外头,你这位置就算稳了……”
那人立时跪了:“九爷放心,奴才定不敢坏了规矩,丢九爷的脸……”
九阿哥点点头,端了茶杯。
那人退了出去。
九阿哥才跟舒舒说道:“老三这假模假式的,这是生怕旁人不晓得他闹‘绝食’……”
要不然话,主子的例菜,就算自己不吃,下头的人也能分着吃了,还用专门送回去?
舒舒想了想,道:“三贝勒不是孩子,能想出‘苦肉计’,那就是笃定这法子有用……爷,咱们不好干看着……”
九阿哥皱眉道:“他是不是太将自己当回事了?爷就不信饿个一天两天的还能饿坏了他,圣驾明日就要启程,难道还能为他耽搁……”
舒舒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如何。
觉得有备无患的好。
要不然三阿哥闹了“绝食”成功,康熙那边心疼起儿子来,说不得就又琢磨起前因来。
这兄弟斗殴,祸头子是九阿哥。
五阿哥主动挑起争斗,并不无辜。
大阿哥与十阿哥明显是拉了偏架的。
此一时彼一时。
昨日皇帝或许觉得三阿哥狠毒,对兄弟不恭不友的;明日换了念头,说不得就会怀疑其他几个儿子们私下勾连,排除异己。
舒舒就凑到九阿哥耳边,道:“爷,这个不好瞒着,还得请皇上做主……不过爷可以先跑一趟,确认一下,省得其中有什么阴差阳错,倒显得爷听风便是雨的……”
九阿哥起身道:“那爷过去瞧瞧……”
舒舒想到了田格格,跟着起身:“我跟着爷同去,毕竟还有女眷在……”
三阿哥养着病,田格格是主子,总不能让她出来招待九阿哥。
九阿哥点头,两人就去了前头。
三阿哥的院子里面,一片沉寂,所有太监都是屏气凝神。
首领太监听到外面动静,就迎了出来,客气地见过两人,躬身道:“我们主子爷还在休息……”
九阿哥皱眉道:“听说三爷昨天至今滴米未进,你这奴才怎么伺候的?”
那首领太监苦着脸道:“奴才也劝了,可主子不吃,奴才也实没有法子……”
“那好吧,爷过去看看,总不能就这样干饿着……”
九阿哥说着,就往上房走。
那首领太监还要拦,舒舒开口道:“我们爷探望三爷后,会往御前禀告……”
那太监才改了口,引着舒舒与九阿哥往上房去。
田格格挑了帘子出来,站在廊下,脸耷拉着。
换做大阿哥,她心中畏惧,不敢说什么。
一个光头阿哥,序齿还在后头的,她有什么怕的?
她刚要说话,九阿哥眼风都不扫一眼,绕过她进了屋子。
田格格刚要喊人,就被舒舒冰冷的目光止住。
田格格一哆嗦。
这位可是出了名的酸脸子,她还真有些不敢放肆。
这会儿功夫,九阿哥已经进了东稍间。
三阿哥半坐半躺着,满脸阴郁。
不过才一天一夜的功夫,他嘴巴上、下巴上都有了黑青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