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格格皱眉道:“不是勋贵千金?怎么像是讨东西的……要是诚心送,不会过几日,等生辰过了再说,偏赶在前头,这叫什么事儿……”
三阿哥打外头回来,见她不高兴,道:“怎么了?又被跳蚤咬了……”
田格格娇气,外头行在院子又不如宫里洁净,最近常抱怨这个。
田格格摇摇头,指了指那两卷银鼠皮,道:“九福晋的礼到了……”
“老九敛财上瘾了,搜刮了一回不满足,借着九福晋与老十生日,这是要敛第二回?!那边这两天热闹,有些惹眼,这是散出来平息众怒……”
三阿哥上前,翻了翻,口气有些犯酸,道:“还算凑合,勉强拿得出手了,回头再凑凑,给你做个银鼠皮褂子……”
他虽没有掌旗,可也跟着行围了几次,也有不少收获。
大头都没动,会孝敬到钟粹宫,剩下的打算分给妻妾。
田格格跟着三阿哥出来,也管着三阿哥身边杂事,自然晓得那些皮子的种类。
她在心里已经盘算着,在回京之前求下来几张好皮子,回去让福晋眼气眼气才好。
自家那个主子福晋,行事太小家子气。
明明是主母,却将二所的日子过成了两样。
二所上下诸人的赏赐月例之类,依旧是随了旧例。
然后,巴结福晋的那些人,会再领一份赏。
明明好好的院子,规矩齐备的,愣是让她搅合得不行,人也分出了三六九等,不如之前和睦。
皇子膳房那里也是,置办齐全了,可旁人依旧只有例菜。
例菜外的,哪怕是个白菜叶子,都要使银子才能点。
田格格瞧出来了,女主子独,不是容人的。
少不得多为自己打算。
这会儿功夫,十阿哥身边的人来了,是过来送礼的。
等打发人离开,揭开包裹,看着两张玄狐皮,三阿哥脸上不见高兴,越发不满。
“随手散出来的都是这样的好东西,老十这回得赚了多少?”
田格格有亲族在内务府当差,这次也跟着出来,昨儿还打发到她跟前来。
她摸着狐狸皮,咬了咬嘴唇,柔声道:“爷,这两天外头沸沸扬扬的说着什么衍子丸……好像这些送礼什么的,不单单是因为听说那两位要过生日了,说是为了讨好九阿哥……可御药房的药,九阿哥能拿,爷不是应该也能拿么……”
她看的书多,并不信什么“衍子丸”。
真要那么灵验的话,太子妃也不会进门三、四年才开怀。
可是她觉得这个东西值钱。
那些老蒙古不读书,还有钱,才会趋之若鹜。
“居然还有这事儿……”
三阿哥来了兴致:“仔细给爷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格格就讲“衍子丸”的抢手说了。
三阿哥一下跳了起来,脸色很是激动。
“爷……”
田格格看着,心中也激荡。
自家郡王要去插手御药房了?
那往后那些老蒙古是不是该一车一车往自己这边送礼了?
三阿哥神色莫名,喃喃自语:“还‘衍子丸’?名字编的好听,肯定是鹿血参荣丸,才有这功效……”
田格格听不真切,有些糊涂。
“怪不得之前没头没脑的,一个两个的呲哒人,原来是这个缘故……”
他挑了挑嘴角,笑容有些诡异。
老九那场暑热有后遗症?
有碍子嗣?
还是……不行了……
怪不得好好的,汗阿玛让他管了内务府。
人已经是废人了,再不担点儿事怎么过日子?
田格格见他神色变换,也不知道到底是真高兴,还是不高兴,试探着的问道:“爷,那怎么回礼?九福晋与十阿哥寿辰没几天了……”
三阿哥脸上露了笑,坐到炕边,在田格格身上揉了一把:“老十那里按照旧例,包一本《孝经》就是……九福晋那里么?打发人去膳房定些寿桃、寿面,也是可怜人……”
想着舒舒的容貌,比自己福晋还略胜一筹,在诸皇子福晋中也算是拔尖的。
三阿哥就有些感叹。
红颜薄命,不过如此。
*
舒舒这里,与九阿哥正说着药丸的分配。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这一轮,依旧是不收钱。
继续试药。
除了舒舒私下里叫人给纯禧公主送去的一枚之外。
九阿哥问了问其他部的送礼情况,挑出几家礼单最丰厚的,有了定夺:“就这几家,没看着东西,就出手这么大方,不差银子……”
差不多九部都有了一户人家。
省得部族与部族之间隔得远,消息没有那么灵便。
得叫大家打听好了药效,才方便下一步行事。
舒舒听了,不由笑了:““这样下来,爷怕是要背着只认银子不认人的帽子……”
“财神九”没影,先成“贪财九”。
九阿哥并不放在心上:“早说晚说,都要挨说,只要得了实惠就好,随他们嚼舌,左右也没人敢说到咱们跟前来……”
“旁人还好,端敏长公主那边怕是会闹……”
舒舒想起这一位,也觉得头疼。
对方辈分在这里,撒泼了也有额驸丈夫、台吉儿子找补,就是康熙也没有将她怎么样,顶多就是不理睬。
九阿哥辈分在这里,最好还是不要对上,否则占理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