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已经将那七瓶半“衍子丸”装了匣子,亲自送到行宫去了。
舒舒将药丸装到荷包中,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这份体恤,让人暖心。
舒舒低头看着还没有显怀的肚子,用手摸摸,已经有些硬邦邦。
有了九阿哥的话,不只是格格的问题不用担心,生完这一次,也可以考虑封肚了。
人都有私心,她不想要改变眼下的生活状态,可是也不想接二连三地产育。
这个时候生产,都是生死关。
头一次生产最危险,可是以后的也不是就平安无事了。
元后就是第二次生产时血崩而死。
大福晋也是第五次生产后,彻底坏了身体,挣扎了两年薨了。
要是解决了后患,下一步舒舒就想要不着痕迹的研究避孕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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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林郡王的“寿礼”抬到九阿哥处,自然也落到旁人眼中。
其他来朝的蒙古王公都拿不住了。
这皇子的生辰礼,预备不预备呢?
九贝勒可是皇上“爱子”。
关系远些的王公还罢了,喀喇沁部的三额驸心里没底了,找到了妻子,道:“九贝勒今年整生日,咱们赶上了,是不是要预备寿礼?”
端静公主道:“我记得九阿哥生日是在八月底,到时候圣驾也折返了……”
不是同胞姐弟,这抚蒙的公主也不好与皇子太过亲近。
她跟十阿哥还有养姐弟名义,跟九阿哥又远了一层。
三额驸道:“可是巴林郡王送了礼,二额驸也不会落下……”
大额驸也在路上了。
到时候晓得此事,还能吝啬不成?
端静公主见他是拿了主意的,垂下眼道:“那额驸看着预备吧,反正日子还早,不着急。”
三额驸就下去预备了。
之前因跟公主关系不睦,他受了家法,对朝廷也生了几分敬畏之心。
他就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弥合跟皇家的关系,将前几年的事情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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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宪公主处,夫妻两个也在说此事。
二额驸带了无奈道:“大哥这是故意给咱们看呢,何苦将九阿哥牵扯进来,谁还拦着他买药不成?就是额涅心疼他,劝了一回,他连额涅也疑上了……”
荣宪公主心里也不自在。
就算要买药,打发心腹进京就是了,为什么要找到皇子头上?
只是这个时候,她倒不好多说什么,否则倒像是盼着巴林郡王不好似的,就道:“额驸就当不晓得吧,揭开来大家都为难,大哥、大嫂还年轻,日子还长久着……”
要是巴林郡王能转到额驸这一支当然是大喜。
要是爵位转不过来,作为她的子孙,生下来就是公主子孙台吉,享受一品到四品俸,到时候或是送到京城当差,或者求娶宗女,以后前程也是不愁的。
荣宪公主比较从容,看得也比较开。
二额驸却是说了心里话,道:“除非是大嫂生下嫡子,否则要是妾生庶子,我是不服气的,这爵位不是大哥自己拼来的,是祖宗传下来的,大哥没有嫡子,合该落到咱们这一房……”
荣宪公主只能宽慰道:“咱们还年轻,说这个还早,到时候再说吧……”
只是巴林郡王既将九阿哥生辰的事情提起来,夫妻两个是亲姐姐、亲姐夫,也不好全无表示,少不得就人预备一份体面的寿礼送过去。
三额驸那边也预备好了,等到二额驸这里送了,那边就跟着送了。
如此一来,其他来朝的蒙古王公也不好干看着了。
这位九贝勒虽不在内务府了,可是也是在户部,听说是极重要的衙门。
只看二额驸跟三额驸都这样看重九贝勒,就晓得疏忽不得。
礼多人不怪。
礼少了,就尴尬了。
于是,皇子院这里,就陆续有“寿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