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生也好,不大的孩子,就很有长子长兄的样子,也晓得照顾弟弟跟妹妹……”
“阿克丹的眉眼跟老五小时候一样一样,看着跟十八阿哥不像叔侄,倒像是兄弟……”
三个孩子,各个都爱,最爱的就是大胖孙女。
宜妃又提及尼固珠抓周之事,道:“是个孝顺孩子,活泼还不失规矩,县主教养的好。”
康熙倒是意外,道:“还以为你会最喜欢阿克丹……”
宜妃笑道:“都喜欢,只是臣妾瞧着格格更可爱些,当年四公主在的时候也是,比五阿哥、九阿哥贴心多了。”
康熙看了宜妃一眼,他也晓得宜妃待四公主如同亲生。
四公主也是有良心的,就算晓得生母送归母家内情,也没有与宜妃母子生了隔阂,这也是善因结善果。
要是宜妃对养女只是面子情,那四公主现下身份,也没有什么仰仗宫妃的地方。
宜妃接着说,道:“反正臣妾不缺儿子,也不缺孙子,孙女就偏爱尼固珠这一个了,往后臣妾的私房,也要给尼固珠留一份。”
康熙再次意外,道:“这是真上心了?”
要不然以宜妃行事,私房就算留给儿女,也会平均分配,五阿哥、九阿哥、十八阿哥以及四公主与十七阿哥。
毕竟平日里,她表现出来的,也是不偏不倚的做派,跟荣嫔与德妃完全不同。
荣嫔是重男轻女,对三阿哥更看重,对荣宪公主也有慈爱,就是要减半了。
到了德妃那里,则是只看重十四阿哥,对九格格平平,对四阿哥冷淡。
宜妃也不好说自己亏欠了九阿哥,想要在孙女身上找补,只摸了摸脸,有些惆怅道:“臣妾也不晓得怎么了,晓得都是孙子孙女,不该分出亲疏来,可是见了尼固珠,是个实心的孩子,又不像她哥哥们那样能顶门立户,就想要偏疼几分。”
康熙道:“人心都是偏的,不必苛责自己。”
他们这样的身份,给了儿女生养之恩,也不指望儿女养老,难道还非要公平地对待每个孙子孙女?
没有那样的道理。
宜妃莞尔一笑,道:“时间过的好快,九阿哥带他福晋行‘初见礼’好像就在昨儿似的,结果眼下孩子都满地跑了。”
康熙点头,他也觉得一年比一年时间过的快了。
今年都没有做什么,半年就过去了。
宜妃想起十七阿哥的哈哈珠子,道:“皇上,方才臣妾跟陈贵人说十七阿哥的哈哈珠子来着,前几日给太后请安,见了太妃娘娘,太妃娘娘提及这个,说别耽搁了十七阿哥明年入学……”
康熙这才想起来,十七阿哥明年就六岁了。
那样的话,提前半年是要看伴读人选了。
他有些怔忪。
去年的时候,原本他还想着在金依仁的子侄中选一个给十七阿哥做哈哈珠子。
是想着给了曹家跟李家恩典,还没有惠及金家。
结果如今不用选金家的人了。
“陈家有什么妥当人没有?”
康熙问道。
宜妃道:“陈家长孙,年岁合适,性子如何,还要看看。”
康熙道:“那就多看看,要是骄纵的,就算了,别再带坏了阿哥。”
宜妃点头道:“等到回宫,叫陈太太带进宫来瞧瞧。”
不过瞧陈贵人行事,是个极本分的。
陈家是包衣汉军,在戚属人家也排不上。
陈贵人年轻,三十三年才入宫,早先还是庶妃,没有惠及家人的资格。
等到晋贵人,内务府已经换了规矩。
如此一来,陈家子弟倒是显得比其他戚属人家本份不少。
不过越是如此寻常人家,越是要看好了家教,否则容易猖獗。
康熙既过来,又是晚膳之前,就在这里用膳了。
看到了新菜,宜妃跟康熙选择不同,更爱炒荷花,吃了半盘子。
等到撂下筷子,她就道:“这道菜,惠妃姐姐指定也会喜欢,等到七月里荷花多了,是不是也可以添到御膳房的膳牌上?”
吃什么补什么。
对女子来说,不管多大年岁,都爱惜容颜。
对这种鲜花入菜、鲜花制茶,就没有不爱的。
康熙点头道:“回头朕吩咐这边总管,每隔几日往宫里送些荷花、荷叶……”
宜妃听了,美滋滋道:“那往后臣妾可得多点两回……”
康熙有些担心畅春园的景致了。
随即,他想起一件事,九阿哥在南城买了一块洼地,修建了不少院子出租,中间还围了一个荷花池。
哼!
到时候宫里供应不上,就要九阿哥来补这个荷花荷叶的窟窿了……
匆匆过了几日,就到了五月二十四,圣驾奉太后回宫。
舒舒这里,跟随着大部队出发,辰初就回了皇子府。
跟湖泊密布的海淀相比,京城热气腾腾。
辰初还有些清凉,到了辰正屋子里就热气腾腾,到了巳初就要开始上冰盆。
舒舒这里,依旧是老规矩,将东稍间的书房做了封闭处理,放了冰盆。
这一间就成了凉室,很舒服。
后罩房跟宁安堂,也都按照书房这样的规矩,各弄了一间凉房。
这样才算是舒坦了。
不过舒舒也晓得当差的辛苦,尤其是洒水班上的,每日还要负责打水洒水降温。
膳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