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羽汐的侍候下,云洛洛舒爽地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普一出门,便瞧见一位老者站在门前,恭敬地守着。
云洛洛挑眼,视线自那老者身上晃过,落在他背着的一个大箱子上,顿时有了几分了悟。
而一旁的羽汐见状,急忙开口解释:“大少夫人,这位是冷大夫,他是大公子特意请来给你看看伤势的!”
听羽汐说道白吟岚,云洛洛顿时心口又漏跳一拍,眼神有些飘忽不定,面色微微一红,急忙转了身道:“那,进来吧!”
冷大夫随着云洛洛一块进了屋中,他的视线始终没有抬起来过,只是低低地落在地面上,带着几分恭敬。
云洛洛早就习惯了闯荡江湖的那些刀光剑影,身上的这点小小擦伤实在不足挂齿,但没想到,落入白吟岚眼中,竟然是如此严重的伤势。
云洛洛坐在屋中的园交椅上,羽汐搬来一张屏风,竖在她的面前,而冷大夫的位子则被安排在屏风外面。
云洛洛虽然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但这个节骨眼上,她也只能哑口,乖乖地伸出一只手,递到冷大夫的面前。
这名冷大夫看上去年逾六十,一把花白的胡子耷拉在下巴,同一般的老者并未有任何迥异之处。
但当他的手指搭上了云洛洛的脉搏时,云洛洛眉头猛然一蹙,带着几分疑惑隔着屏风,打量着冷大夫那隐隐约约的身影。
这一只手太过年轻了!同冷大夫那张历经沧桑的容颜实在有些不匹配!
“冷大夫,瞧您的年岁,应该行医几十年了吧?”云洛洛敛下眼底的怀疑,不动声色地探问道。
那冷大夫低垂这视线,眼底一抹精光一闪而逝,沉吟半响,这才用略微有些苍老的嗓音答道:“回大少夫人,老夫十几岁时便跟着师父四处行医,直至今年,已有四十八个年头了。”
云洛洛闻言,眉尖暗挑,一抹淡然的冷笑爬上嘴角:“是吗?那冷大夫可有什么秘方,能保娇容常驻?”
“秘方是有一些,但是人都会生老病死,只得一时青春罢了,并不能不老不死。”冷大夫那苍老的声音沉稳如一,始终没有改变。
而云洛洛从他的神态中瞧不出半点破绽,无声冷笑一下,她继续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洛洛所求并非不老不死,只需要像冷大夫这双手一般,保持得如此年轻即可。”
说罢,她的视线紧紧地停留在冷大夫的面容上。隔着一层薄薄的屏风,冷大夫的容颜落在云洛洛的眼底,但却并未有任何的异样,依旧沉静如水道:“大少夫人,若是想像老夫这双手,恐怕就有些困难了。因为老夫这双手是因为常年浸淫药物所致,并非有什么特别的药方。”
冷大夫的话严丝合缝,找不到一丝破绽,云洛洛微微眯了眼眸,心稍稍往下沉了几分——这名冷大夫绝不简单!
之后,云洛洛没再说任何话,静静地由着冷大夫为她把脉。
好半响,冷大夫这才徐徐收了手,捋着下巴上的胡子,一下一下的,沉吟片刻,开口说道:“大少夫人所受的伤虽是皮外之伤,但不可不重视。大少夫人体内的气息游走有些凌乱,怕是内力动用过度了,需要调理一番。老夫给大少夫人开一个方子,每日按时服用,能补气养生。”
云洛洛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道了一句:“麻烦了”之后,便吩咐羽汐跟冷大夫出去拿药。
云洛洛静静地半躺在园交椅上,一双水眸微微闭合,呼吸平稳轻缓,看似睡着了一般,那绝丽的容颜沉静甜美,倾国倾城,令人能一眼窒息。
然而,当屋门“嘎吱——”一声响起之时,云洛洛的眼帘轻轻地动了动,纤长的睫毛轻颤一瞬,随即归于沉寂,眼帘未开,但红唇轻启:“羽汐,这名冷大夫是什么来头?”
羽汐闻言,脚步一顿,微微垂下头,眼底的神色略微有些慌乱。好在云洛洛阖着眼,面前还有一扇屏风当着,这才没有察觉她的异样。
“回大少夫人的话,”羽汐佯装若无其事地转身关门,稍稍调整了一下气息之后微微一笑道:“这位冷大夫医术了得,一向为冷家所用,今日大公子见大少夫人受了伤,心中焦急,便将冷大夫请了过来。想必现在这位冷大夫应该去看二公子了吧。”
听着羽汐的话,云洛洛秀眉猛然皱了皱,一个念想自脑中滑过,但随即又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是想问,这名冷大夫可是江湖人?”
云洛洛想了半响,还是将心底疑惑问了出来。
然而却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只见羽汐轻轻地摇了摇头,带着一丝疑惑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难道冷大夫也是江湖人?”
听着羽汐的反问,云洛洛眉峰轻动了动,继而不再言语。
见云洛洛状似熟睡,羽汐稍稍舒缓了一口气,从屋中取出一床薄薄的丝被,轻轻地搭在云洛洛的身上。
继而,转身离开了屋子,匆匆走到白吟岚的书房前,轻轻叩响了门板。
当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屋中的两名男子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名面容陌生,但却俊挺的男子冲着白吟岚抛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白吟岚向着他轻轻点了点头,似宽慰,接着朗声说道:“进来!”
话落,书房门被徐徐推开一条缝,羽汐动作迅速地从门缝中挤了进来,接着顺手关上了门。
“是不是大少夫人有什么事?”白吟岚瞧清眼前的人,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