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之后,白吟岚在云洛洛的指点下,开始第一次接触武学方面的书籍。
那些生涩的武功心法和招式,并没有让他望而怯步,反倒更加用心研习。
短短几日光景,在几近闭关修行式的大量阅书之后,白吟岚在武学方面的造诣有了很不一般的精进。
就连云洛洛有时都不得不佩服他那惊人的能力,不但在短短几日将三四本基础武学倒背如流,还能充分的学以致用,将云洛洛的每个招式都铭记于心,同时还能唤出名字。
月上玄宫,夜色墨浓,天地间一片静谧,唯有一两声虫鸣在欢快地享受着这份远离喧嚣的宁静。
打更人敲着三下梆子,徐徐从城中穿过,整个镇上唯有一家坐落在角落栈的一间客房中还亮着一盏朦朦胧胧的油灯。
屋中,“沙沙”的声音细细地响起,正是翻书的声响。透过朦胧的火光,一抹俊俏的身影映照在窗棂上,他那全神贯注看书的模样,让人不忍生扰。
当云洛洛徐徐睁开眼帘,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幕。她躺在床榻上,视线情不自禁地落在白吟岚的身上,瞧着他那全神贯注的侧颜,心跳竟然忍不住在加快。
她抬手,轻轻地抚上了自己的心口,颦眉轻蹙,细细思量,自己最近到底是怎么?
每次瞧见白吟岚,总是忍不住满心欢喜,瞧不见他的身影时,便心生挂记,无端端生出一些担心来。看到那唐满月接近白吟岚,她就心下发酸,两脚不经控制就会往白吟岚身边靠。然后,就会满心得意地瞧着唐满月走开。甚至,为了那心下不明所以的感觉,她竟然生出让卓惊云去唐家闹事,以便将唐满月牵走的想法。
每每思及白吟岚,她总是变得有些不想自己,变得没有如此洒脱,这究竟是怎么了?
悄然叹了一口气,云洛洛徐徐阖上眼眸,本想继续入睡。谁料,却发现如何都睡不着,脑海中总是浮现出白吟岚挑灯夜读的背影,想起他眼下的青黛,便觉得心中微微一疼。
以往,入睡的时候,身边总有一个温暖的怀抱,令她如此安心,可现在,那温暖的怀抱变成了冰凉的床板,让她有些难以入睡!习惯啊!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想到此,云洛洛心下对那些冰冷的武功秘籍,无端端地生出一股嫉恨来。她有些后悔让白吟岚习武学基础了!只是,这时的她未曾察觉这样的想法究竟代表了什么。
很多时候,人的念想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纸的,需要有人伸手将它捅破,这样才会恍然大悟,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否则,永远都是云里雾里,稀里糊涂地过日子,就想现在的云洛洛一般,七窍通了六窍,还有情窍一窍不通!
云洛洛心下有些懊恼,于是,赌着一口气,重重地一个翻身,面朝床里侧,闭上了眼。
然而,动静过大,惊扰了全神贯注地白吟岚。
白吟岚徐徐抬眼,视线落在云洛洛的背影上,眼角带着几分深深的柔情,低沉着嗓音道:“娘子,可是为夫扰到你了?”
云洛洛闻声,心下漏跳了一拍,蹙着眉头,喊道:“是啊,是啊,你那油灯太亮了!”
白吟岚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云洛洛入睡时一向警醒,稍有风吹草动就容易惊醒,怕是自己这油灯扰到了她。于是,白吟岚心下有些懊恼起来,直怪自己太过粗心,恐怕这几日都扰得云洛洛难以入睡吧!
于是,他急忙起身,走到床榻边。
云洛洛感到白吟岚朝里屋走来,还当是他准备宽衣入睡。当下,她的唇角弯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然而,这笑意还停留在唇边,她便听闻身后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云洛洛急忙起身,回头一瞧,只见白吟岚这厮竟然将屏风拉在窗前,硬生生地挡在她的榻边,同时,顺手将她放置在榻边的衣服遮盖在屏风上,将那唯一一丝亮光给遮住。
当床榻上之余漆黑一片时,白吟岚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而云洛洛此刻则坐在榻上咬牙切齿。
听着白吟岚坐回外屋的桌边,云洛洛心下顿时堵得慌。脑门一热,便穿着鞋子下了榻。
白吟岚瞧着站在他身前的云洛洛,眼底有些诧异,他的视线落在那张被挡得严严实实的屏风上,有些不解地问道:“娘子,怎么了?为夫还是打扰到你了?”
云洛洛狠狠地瞪了一眼白吟岚,口气中带着几分娇嗔,有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喊道:“是啊,是啊!吵到我了!”
白吟岚闻言,心下顿时生出几分怜惜和内疚,他望着云洛洛,轻叹一声,道歉道:“娘子,对不住了!是为夫不好,只顾着自己看书,倒是忘了会扰到娘子休息。不如这样可好,明日,我将隔壁的屋子给顶下,晚上看书之时,为夫就到隔壁去。这样便不会扰到娘子了!”
原本,云洛洛瞧着白吟岚满脸愧疚的模样,心下软了几分,本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还想着道个歉就回去休息。熟料,白吟岚后面的这一番话彻底将她给激怒了。什么叫做另外再订一间屋子?敢情这厮是想着要同她分开吗?
此刻,云洛洛哪还记得起当初得知要同这厮一间屋子时的愤怒?只见她一双水眸瞪得圆圆的,狠狠道:“白吟岚情这花的不是你的银子,你不心疼是吧?我们没有盘缠给你浪费了!”
白吟岚一听这话,当即蹙紧了眉头,想起自己现在正是靠着云洛洛混吃混喝,确实要另外再订一间屋子有些困难。但思及自己若是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