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惊动了百花楼内的打手。
顷刻之间,从百花楼的四处,涌出七八名手持长棍的大汉。
云洛洛站在门外,视线冷冷地自这些人身上扫视了一圈之后,强势地迈进了门槛。
白逸云跟在她身边,神情中带着几分警觉,视线小心翼翼地将二楼和屋梁上能藏人的地方都巡视了一遍。
“你们是谁?胆敢闯我们百花楼!”为首的大汉提着一把大刀,正凶神恶煞地望着云洛洛和白逸云。
同那人周身肃杀的气息相比,云洛洛显得大相径庭,只见她一派从容自若地模样,眼角自那大汉身上扫过,轻轻一笑道:“怎么,你们这百花楼还是龙潭虎穴不成?”
“我们这百花楼哪能是龙潭虎穴呢?”云洛洛话音刚落,一名多嘴的打手,见她那倾城的外貌,料想她不过一介女流,顶多只是虚张声势,便忍不住出声调戏了一句:“我们这儿是男人的销金窟,女人的拦金池!怎么,姑娘也想来这挂个牌子分一杯羹吗?”
话落,那些大汉全都嚣张地哈哈大笑起来。
白逸云闻言,顿时怒火中烧,正要动手之际,却被云洛洛伸手拦了下来。
他侧头有些不解地望向云洛洛,但见她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中释放着淡淡的森寒。
紧接着,一阵厉风刮过,伴一阵七零八落的武器掉落地上的声响,那七八名大汉顿时由得意的笑意转成了痛苦的哀嚎。
白逸云有些心惊地抬眼望去,只见那些大汉原本持着刀棍的手腕处全插着一根筷子,而那名开口侮辱了云洛洛的男子,嘴里横穿着一支筷子,穿透了他的两边两颊。
很显然,这是云洛洛的作为,而她的速度快得连白逸云几乎的都没有瞧见。
白逸云悄然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眼前的那些人,再看了一眼云洛洛,再一次觉得自己对她的了解实在太少了!一开始,他只是盲目地去相信苏星寒的话,将她当成了一个大魔头。在后来的相处中,他几乎已经将她当成了一只善良的小白兔,却忘记了,能在江湖中称霸的绝对不是兔子,而是狮子。
今日的这一幕,令白逸云对她的认识在深了几分。
“挂不挂得上牌子,还轮不到你来开口,得让你们的鸨儿出来见见才能定夺,是吧?”云洛洛一个转身,利落地坐在了椅子上,不怒自威的气势,顿时令那些大汉眼底闪过一丝惧怕,连连退了几大步。
白逸云走到她身后,站在她身侧,俨然一副侍卫的模样。但白逸云不在乎,能站在这样的云洛洛身边,他相信很少有人能同她平起平坐
就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便随着一个尖细的嗓音传来:“哟,这是怎么回事啊?一大早就来我这闹场子吧?”
顺声望去,云洛洛一眼便将视线锁定在了一名徐娘半老的女人身上。
只见她一身水粉色的罗裙施施然地从楼上款步走下,脸上厚厚的脂粉,随着她的步履,颤巍巍地从脸上洒下。
云洛洛顿时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头。
而白逸云,显然没有她这么从容淡定的气势,只见他一张脸都皱成了一朵菊花,满脸都写着嫌恶二字。
“闹不闹场子不是我说了算!”云洛洛徐徐半垂下眼眸,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那鸨儿阅女无数,从未见过像云洛洛这般美若天仙的女子,一时看晃了神,直到她出声,这才讪笑着回神,将视线落在了白逸云的身上:“不是姑娘说了算,难道还是这位俊俏的小公子说了算?”
那鸨儿的视线有些轻挑,带着几分戏谑,令白逸云更加羞恼。
他微微红了脸,怒喊道:“呸!你最好给我注意点儿你的嘴!闹不闹场子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她说了算,而是你说了算!”
那鸨儿闻言,为之一愣,眼底一抹惊惶迅速划过,但却很巧妙地被她遮掩了过去。
鸨儿呵呵一笑,装傻充愣道:“公子真会说笑,若让老生做主自然是选择息事宁人才好!”继而,她话锋一转,接着说:“不知是否是我楼中的哪位姑娘得罪了二位,不如我让她出来给二位赔个不是可好?”
闻言,云洛洛轻轻冷笑一声,抬眼在那鸨儿惨不忍睹的脸上扫了一眼,徐徐开口道:“既然鸨儿已经开了口,我们也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吧!我们来找你要个人!不过不是你们楼中的姑娘!”
那鸨儿听她这么一说,心下“咯噔”了一下,但眼神却掩饰得很好,只听她呵呵干笑两声,出声道:“姑娘,您给老生开玩笑呢吧!我这楼中只有姑娘,其他的要么就是下人,要么就是客人啊!”
“是不是客人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不是下人!”云洛洛顺手将桌上的筷子捏了一支放在手中把玩,顿时那种若有似无的威胁气势在她周围形成,令人退避三舍。
“那,那是谁?”鸨儿眼神有几分闪烁。
“苏星寒!”云洛洛干脆说道,眼神陡然变得犀利,落在那鸨儿身上,一眨不眨的。
那鸨儿虽是经过大风大浪,见过达官显贵之人,但也有些招架不住她那凌厉的眼神,心底陡然一寒,暗呼:这小姑娘实在太不简单。
“您,您说的应该是苏公子吧!”鸨儿眼眸悄然一转,陪着几分笑意道:“苏公子昨日便已经离开我们百花楼了!”
云洛洛沉敛着气息,望着鸨儿久久不言不语,暗自掂量着她的这番话。若是这鸨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