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者清。
徐青一目了然,他出身徐氏的底层,在这些年间对乌岩城和徐叶两家的情势不了解,此刻已经看得很清楚,叶海棠横空出世的这几年里,徐家显然是屡次被打压,往昔雄霸乌岩的凶悍气焰都被压制住了。
想及此处,徐青心里颇有感怀。
叶海秋幽幽冷笑一声,转身走了过来,同徐婉君冷嘲道:“婉君,听你明i也要参加斗剑,你我毕竟也算有一段缘分,我好心劝你一句,还是别上阵为好。这一次可都是生死擂台,我们叶家随便派一位出来都不是你们能挡得住的,乖乖认输总比死伤一地好得多。”
“你什么?”
徐婉君拍案而起,怒视对方,恨不得拔剑斩了此人。
“哈!”
叶海秋坏笑一声,嘲讽道:“我了什么,大家都听得很清楚吧,难道你非要我再一遍?”
听得此话,天膳楼里一阵哄堂大笑,不免有金罗两家的人和各家附庸也跟着起哄,叶海秋身边这群人更是笑的夸张至极,仿佛是遇到了一群世上最好笑的丑角。
啪。
徐飞鹤也是拍桌而起,板着脸哼道:“既然你们自诩高人一等,那也不用等到明天,不妨今天就来决一雌雄吧。”
叶海秋眼中杀机一闪,哼道:“好啊。”
眼看两人就要出,叶海秋身后一名面容苍老的黑袍家仆低声提醒道:“诸位,斗剑之约已定,在此之前,徐叶两家子弟不得有私斗,违者逐出家门,此乃两大族长所约。”
此人虽然穿着一身白锦家仆长褂,想来地位很高,连叶海秋也不得不有所顾忌。
这时,叶海秋身边这群人中倒是走出另外一名体格魁梧雄壮的青年公子,分明是徐天力那种兼修炼体功法的修士,举投足之间皆有一股雄浑霸道的力量呼之yu出。
此人高约八尺,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高出一两个头,方脸阔口,眼中赤光如金,脸se之中也隐隐流溢赤光,看起来不过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实力恐怕还要胜过叶海秋一筹。
他走出来,一股杀威弥漫,冷嘲道:“既然有人自诩豪杰,不妨就由我来接两招吧,反正我不是叶家的人。”
“你?”
徐婉君微微惊诧,又道:“金赤阳,难道你们金家也要趟这池浑水?”
金赤阳哈哈大笑,道:“落井下石的事,你们徐家难道干的还少吗?怎么就准你们乘机落石,不准别人痛打落水狗吗?”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一见是此人,徐飞鹤不免有些犹豫,想必是真无半分把握。
徐青灵识扫过,知道这个金赤阳的深浅,在场的徐家世子中断然无一人能是此人的对。
他以前见过叶海秋,当时倒也没有在意,今i特意用灵识仔细窥视,才知道叶海秋所修炼的功法并不是叶家的玄yin玄阳两大水诀,而是一门很高明的功法,体内jing气宛若赤霞金阳,jing纯无比。
对比叶海秋和金赤阳二人,徐青真觉得金赤阳的实力恐怕更高一筹,因为金赤阳所修炼的正是神虎玄体功,身的功法则是铁岩金氏祖传的赤金功,两者兼修,虽和叶海秋一样位于炼jing期十二重封顶,真正的战力差别恐怕不小。
别的不,光是金赤阳那超越一虎的雄浑力道就足以让人难以招架。
在场的人中,似乎没有一人不知道金赤阳的厉害,只等金赤阳一站出来,整个天膳楼里一阵鸦雀无声,只有徐飞鹤神se尴尬至极。
“那可是金氏东府的世子,金家六郎之中排名第四,堪称是炼气期之下的第一人啊,谁敢和他打?”
“就是,我看徐家这一次算是踢到了铁板上,指不定还未斗剑就要折损几个世子。”
“是啊,反正都撕破脸了,看这架势,叶家是铁定要斗阵,乘着这个机会将徐家一鼓作气的打残。”
酒楼里一阵嘀咕,每个人都仿佛有密报一般的头头是道。
听着众人的抬举之词,金赤阳不由得露出一抹得意神se,更显猖獗,他从十岁开始炼体兼修双功,十三年苦练,为的不就是那等同境界无敌的评价吗?
今天,他终于得到了。
他迫不及待的上前进逼一步,喝问徐飞鹤道:“怎么,你怕了,若是你一人不敢挑战我,那也好,就你们北府的徐天辰一起来吧,两人挑战我一个的勇气总还是有的吧?”
只听这话,徐飞鹤和徐天辰都是勃然大怒,正要站起,徐青却忽然伸将他们压力,举之间也是万斤力道,将他们牢牢压坐下来。
徐青站起身,同金赤阳道:“不如就由我来挑战你吧,别无所长,正好也有一身蛮力!”
金赤阳轻蔑的看了徐青一眼,不知他是何人,道:“无名之辈,也配挑战我?”
叶海秋倒仿佛是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在金赤阳的身后解答道:“据是一个奴才出身,如今也破格成了徐家的宗脉弟子,想来徐家是落魄到了这种程度,稍微有点奇特的人都要收做宗脉子弟,几个所谓的世子连半点血xing都没有。这就是曾经雄霸乌岩的徐家,震慑三氏,重创金罗两家的徐家,呵呵,真是一场悲剧。”
徐青不喜不哀,好像根不在乎叶海秋的这番话,他确实做了六年家仆,听过的难听话实在太多,这种话也许对徐婉君这样的人有用,对他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不怒。
他只是更想杀人而已。
自从悟通了所谓的剑气,他就更、更、更想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