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她想,胡乱梳理了一下头发,慢慢走到床边,钻进了被窝里。
身体上的痛楚让她辗转反侧,而心理上的沉重更像沉甸甸的石头让她喘不过气。闭着眼睛,白天的记忆仍像潮水般涌入脑海。
她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
汤姆,你给我记着。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她终于在疲惫和愤怒中睡着了。
汤姆好像一个精明的猎手,十分清楚什么时候该给猎物喘息的机会,而什么时候该给它致命的一击。
他并不急着去请求温纳的原谅,而且在他看来,他根本不需要所谓原谅这种东西。温纳是她的女人,即使现在她不承认,那也只是时间问题。
女人会为了自己贞操的问题而纠结难过,可男人却不会。
他们享受,并往往沉醉于这项运动中。
上学的时候六年级的男生也偶尔会聊起这种话题,尤其是那些已经有了经验的,总会大肆炫耀自己的能力。汤姆从来不参与,但他从走道去图书馆的路上,往往能听到那群愚蠢的格兰芬多嬉笑着调侃对方。
“主人?”马尔福白金色的长发从肩头滑落,他微微错愕地扬起了头。可诧异只是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他很快便矜持地笑了起来,“这种问题……属下怎么会知道?”
“漂亮的衣服,价格不菲的首饰,对方都不喜欢?”
对于哄女人,素来以fēng_liú著称的马尔福继承人最是拿手,可主人的女人却特别棘手。
在马尔福做级长时,汤姆还是四年级的学生。马尔福不仅是第一个发现汤姆出众才华的人,还是在上学期间提携过他的长辈。所以马尔福与他的关系比起上下级而言,还多了一份欣赏。
“事实上,属下一直有一个问题。”
汤姆转过头,懒懒地瞥了他一眼,“是想问为什么我会把威斯留在身边?”
这不仅是马尔福的问题,也是无数个食死徒心中想问却不敢问的问题。
可对于这个问题,汤姆就真的知道答案吗?
马尔福久久没有等到主人的回答,他按耐不住好奇心,偷偷看了眼主人。
汤姆背对着他站在窗口,他身姿挺拔,脊梁笔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他。
“你一直是我最忠心的朋友。”罕见的,汤姆用了朋友这个词,“但即使是对最亲密的朋友,也不是什么事都能说的。 [
马尔福一家的人都是人精,对方果然不再询问,而是理解地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说,
“如果是我,我会问问她想要什么。”
“最想要的东西?”汤姆眯起眼。
“可在我看来,只要是主人所赐下的东西,都是属下最想要的。”
汤姆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他这个几乎把下巴戳到天花板上的下属。
没有人再比他更了解马尔福家的人,他们就像在阴暗沼泽地里盛开的花朵,强大,优雅,狡诈,阴险。他们聪明,所以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讨好的机会。可他们又同样傲慢,总是用最高傲的态度说着最忠诚的话语。
“你做的很好,阿布拉克萨斯。”
当温纳醒来时,她发现西娅正抱着一堆衣服在她床前等她。
见她睁开了眼,西娅就兴奋地叫了起来,“小姐,主人在大厅等着你呢?”
“等着我?你是说汤姆?”
“这是主人给你准备的衣服。”对方压根没听她的问题,一股脑把手上那堆厚厚的衣服往床上抛。上层社会的小姐喜欢把自己缠成一个大圆球,温纳看了这些就烦。
不过她更烦的是汤姆。如果是汤姆要她穿的,她一定不穿。汤姆在大厅等她,她凭什么眼巴巴地要过去。
她“呼”地一下躺了回去,用被子蒙住脸,“你让他自己在大厅等着吧,我什么都没听见。”
西娅急得叫了起来,“小姐,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温纳一动不动。
“如果你再不起来的话,我就要使用特殊手段了!”
床上人像死了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
西娅气急败坏地正要抽出魔杖,
可她突然想到主人曾叮嘱过她,“不要强迫你的小姐,记住,她是你半个主人。”
想到这里,她只好忍着气,愤愤不平地把魔杖缩了回去。
此后三个月的每一天,西娅天还没亮就跑到了卧室,捧着一堆华丽的首饰服饰。长此以往,温纳从一开始胜利后的得意和扬眉吐气逐渐发展为怒火,再到麻木,最后她终于忍不住了。虽然战胜汤姆感觉很好,但这种幼稚的胜利实在上不了台面。汤姆耐心太好,相对于拒绝与汤姆见面的她,似乎显得太小气了。
于是这天,她终于妥协。
来到大厅时,汤姆正在餐桌边喝着茶,手中还拿着份报纸。
他似乎早已料到她会出来,放下杯子,向她打招呼,“你来了。”
用的是肯定句。
“速战速决,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火气很大。
汤姆用餐巾抹抹嘴,又想了起马尔福的那句“把她想给的东西给她。”
他站了起来,弯起胳膊示意她挽住他。
他带她来了被麻瓜充斥的泰晤士河边。
“你带我到这里做什么?”温纳问。
自毕业以后,汤姆便很少再去他记忆中烟雾弥漫的伦敦,他也越来越无法忍受和麻瓜共处一室。所以当他踏足伦敦时,眼前的变化让他顿了顿。温纳却并没有太惊讶,因为她记得这段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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