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揉手脚,轻松地跳了上去,身后传来门锁打开的声音。她笑笑,吸了一口气,正打算往下跳。
刚以低头,笑容就像被冰雪冻住般,僵在她的脸上。
汤姆正站在窗户下,背着手,饶有兴致地盯着她。
一道凉风吹拂在她裸/露的皮肤上,温纳恍悟现在自己没穿衣服。
“……”她这下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尴尬地蹲在窗棱上,试图遮掩自己的身体。汤姆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温纳心中气愤,还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咳一声,“真巧哪……”
“不巧,我等你很久了。”他说,毫不给人面子。背后是翻倒巷的一块荒地,绿色的杂草生机勃勃,微风吹过,冲散空气中的一丝腥/臭。金黄色阳光打在他墨玉般的头发上,说不出的好看,也非常让人想拧断他的脖子。
温纳盯着他,身后已经传来艾达的“你在上面干什么”的大吼。她的身体比她的理智更早判断出最明智的做法,顾不得羞/耻,她跳了下来。
汤姆退开一步,温纳在砸到地上的前一秒用手撑了一下,这才避免屁股裂成两半的厄运。不过这下她的左手手腕却像断了似的抽疼起来,温纳忍着钻心的疼,捧着手,心里清楚汤姆刚才的见死不救就是想给她点小小的警告。
他走上前,一件黑色的袍子劈头盖脸地罩下,分明是准备已久。
她抓住衣袍的一角,顺势把自己罩住。汤姆就站在一边悠悠然地打量她,温纳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想干什么?有话就说!”
汤姆的视线慢悠悠地滑过她的左手,“很疼?”
废话!你自己的手这样撑一下试试看?
温纳把手背到身后,哼了一声,“……还好。”
“这样。”他别过眼,“本来还想帮帮你……”
温纳咬牙。
“我的复骨咒可是很好的。”汤姆笑着说,“就连邓布利多也比不上我。”
一只手犹豫地伸到他的面前,上头的毫毛倒立,只要一察觉到就会随时缩回去。
汤姆瞥了她一眼,掏出魔杖,点了点温纳的左手腕。
温纳这个人能屈能伸,这也是汤姆最欣赏的一点。他知道她厌恶自己,虽然内心惋惜,可仍然看到她就忍不住心痒。恨不得当场就把她的骨头折断,可现在她沦/落到他可以为所/欲/为的境地,他又不舍得把她拆/吃入/腹了。
就像现在,他可以在她身上施一个黑魔法,让她再也离不开他,可真正要这样做的时候,他的骄傲又告诉他,她不情愿,他用这种方法换得她的忠诚,这将是他本身的耻辱。
而反观现在的温纳,她自知落到他手里希望不多,已经打算破罐子破摔,连伪装也懒得再做,就等着最后一刻他再也不打算陪她玩什么恋爱游戏,一下子结果她。
温纳揉了揉轻松不少的手腕,暗自感叹汤姆的确厉害,复骨咒很难,就连她都不能保证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完美地施展出来。
霍格沃茨现在可以和汤姆匹敌的人……恐怕只有斯拉格霍恩和邓布利多了吧?哦不对,斯拉格霍恩也许还打不过汤姆,汤姆虽然年轻,但他对黑魔法的研究比她还要深,自己唯一能胜过他的地方就只有魔药了。
“你说你等我很久了。”温纳犹疑地问,“……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汤姆哼笑一声,转过身,深色的衣袍在他身后翻卷,像汹涌的黑色波涛。
他一点都不避讳她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温纳认出这里仍然是翻倒巷,只不过来回行走的人似乎都认识他们。他们知道汤姆,这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们竟然也认识她。
温纳跟在汤姆身后,趁他没注意,假借被绊倒的瞬间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汤姆带她往翻倒巷的中心地带走去,她也悄悄用石头在墙壁上做记号。
翻倒巷中央是市集,这里没有对角巷干净,也没有霍格沃茨的大堂那样井然有序。
“怎么样?”汤姆问,“是不是很眼熟?”
是的,温纳之所以不喜欢这里,就是因为这股子熟悉。它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到处都是灰老鼠的孤儿院,泛着恶臭的污水,孩子们争相恐后地抢着巴掌大的黑面包。孤儿院外是幽深的小巷,灰白色的雾气奄奄地在里头穿梭徘徊,妓。。女们的粉色手绢被掩埋在铅皮的油桶边,随意地被丢弃。石板路上永远有洗不掉的淤泥和鲜/血。
但现在,虽然这里仍然污/浊,可比以前却好多了。路两边竟然摆了摊,廉价的灯泡被串在一起,悬挂在摊子上方,不用电不用油就可以发亮。他们或大声叫卖,或指示他们所卖的商品自动推销自己。便宜的布料,修补过的巫师袍,来路不明的魔杖,像玻璃似的水晶球,咕咚咕咚翻滚着泡沫的绿色药水。
摊位间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汗臭又像是魔药的气味。
巫师们在嘈杂声中穿梭,兴致勃勃地挑选着自己喜欢的东西。温纳发现除了几个人戴着面具以外,大多数人都穿着普通的袍子,没有戴遮挡容貌的东西。汤姆随手抓了个面具,戴好,他还给温纳挑了一个,强/迫性地扣在她脸上。
她挣扎,可手腕被他牢牢锢在手里,最后还是屈辱地接受了。
他就这样带着她随意逛着,从一个摊位逛到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