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的功夫,丫鬟将水果端了来,摆放在石桌上。旁边放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两块湿毛巾,还有一个琉璃碟。
夏侯澄澈拿过一块湿毛巾,递给娄瑾玉,自己拿起另外一块,开始擦手。
擦干净手,夏侯澄澈端过琉璃碟,放到自己跟前,开始剥提子,剥好的提子,全都放到了琉璃碟里边。
娄瑾玉则是剥一个吃一个,速度快的令人咋舌,脸上洋溢着笑容,显然吃得津津有味。
夏侯澄澈摇头笑笑,接着剥提子,剥好之后,放到娄瑾玉跟前。
娄瑾玉顺手拿起就吃,很是自然,忽然顿住,神色复杂。过去也是这样,夏侯澄澈为她剥提子,她只顾着吃,并没有多想,可是现在……
想起今天在醉凤楼,她让邵瑀辰给她剥虾,可是邵瑀辰始终不愿意,那瞬间是失落的。任何一个女人,都希望被男人放在手心里宠。
对邵瑀辰,她奢望得太多,对夏侯澄澈,总是担心他给得太多,她怕还不起。
“怎么了?”夏侯澄澈疑惑。
“没什么!”娄瑾玉摇头,拿起琉璃碟中的提子,几下就吃没了。
“你慢点儿,没人跟你抢!”夏侯澄澈好笑道,眸光不自觉带上了宠溺。
不经意瞥到那眸子里的神色,娄瑾玉心脏一缩,忽然有些食不知味。“小侯爷,你今年已经弱冠了,侯爷和侯夫人,没有催你成亲吗?”
夏侯澄澈楞了一下,笑笑,手上的动作不停,依旧剥提子,很是随意道:“有啊,可是,本小侯爷在等一个人,只要那个人没有嫁人,本小侯爷就会等。”
“若是那个人终身不嫁呢?”娄瑾玉心情很是压抑,害怕听到难以承受的答案。
夏侯澄澈沉默片刻,沉声道:“本小侯爷是永宁侯府的继承人,没有办法终身不娶。”
“责任可以逃避一时,却不可以逃避一世。在本小侯爷还能够任意妄为的时间里,本小侯爷愿意去等她,直到再也没有资格等待。”
娄瑾玉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有说终身不娶。“夏侯澄澈,提子很好吃!”随手拿起一个提子,扔进嘴里。
“好吃就多吃!”夏侯澄澈将剥好的提子,放进了琉璃碟。
娄瑾玉一连吃了好几盘提子,与夏侯澄澈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不觉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小侯爷,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吃完饭再走吧!”夏侯澄澈不舍道。
“不了,孩子还在家,我若是晚回去了,他们会着急的!”娄瑾玉笑着拒绝。
“这样啊……”夏侯澄澈有些失落,沉默片刻,无奈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的!”娄瑾玉站起身,准备离开。
“我送你回去!又不是多大的事!”夏侯澄澈跟着站起身,语气不容拒绝。
“那,好吧!”娄瑾玉无奈点头。
夏侯澄澈与娄瑾玉一起,出了永宁侯府,两人没有乘马车,缓步往娄将军府行去。
两人一路沉默,不觉间到了娄将军府,娄瑾玉顿住了脚步,浅笑道:“小侯爷,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回去。”
“娄大小姐,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夏侯澄澈屏住了呼吸。
娄瑾玉面上有些不自在,“不了,不大方便!”
“我就知道!”夏侯澄澈掩下心底的失落,笑笑,“娄大小姐,我们已经五年没说过话了呢,可是今日,竟然没有觉得陌生。”
“是啊!”娄瑾玉低头浅笑,不仅不陌生,一切还都是那么的熟悉而自然。
看着面带浅笑的娄瑾玉,夏侯澄澈神色有些恍惚,“娄大小姐,今日,怎么会愿意来我府上?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
娄瑾玉愣住,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年他们之间有过约定,以后再也不是朋友,谁也别理谁。若是夏侯澄澈先搭理她,那么,他们之间还是朋友。若是她先搭理夏侯澄澈,那就意味着,她接受他了。
虽说是一时的气话,但是彼此都认了真,五年以来,谁也没有理过谁,谁也不想让步。今日,可以说是为了落落,也可以说,她想见见她的朋友。
“小侯爷,时候不早了,我回府了,你也回去吧!”娄瑾玉说完,转身离去。
“等等!”
娄瑾玉顿住,没有回头,淡淡道:“还有事吗?”
夏侯澄澈上前,从后方将娄瑾玉拥住,娄瑾玉有些不自在,挣扎了一下。
“别动!”夏侯澄澈声音低沉,“娄瑾玉,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吗?我从小就喜欢你,好容易等到你十三岁了,好容易鼓起勇气告白了,可是你却告诉我不可以,把我的心打落尘埃。”
“我们生气了,我们不是朋友了,一句生气时的约定,你再也没有搭理过我。头两年,我还能看见你,后来,你干脆消失不见,无影无踪。”
“再次见面,我从小守到大的女孩儿,成了别人的女人,别人孩子的母亲,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
“就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你把我排除在你的感情世界之外。现在,我们不是朋友了,你还是如此的狠心,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到底哪里不好?”
娄瑾玉眼眶泛红,不是夏侯澄澈不好,而是太好了,好到她配不上。她对夏侯澄澈只有朋友之谊,这样的她,没有资格成为他身旁的那个女人。
娄瑾玉沉默,夏侯澄澈也没有再多言,却是拥着娄瑾玉,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