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元宝毫不客气的拆穿,几个人也就不再遮遮掩掩,干脆一起进去,找到柳老爷子,要求退还白天拿来的礼物。
头前柳二叔和陈氏一前一后回来,连个招呼也没打,就钻进了屋里不再出来。
时不时还能听见摔东西的声音,柳老爷子以为他们两个闹别扭拌嘴,也没怎么在意。
因此他根本就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
看到白天还唯唯诺诺巴结的人,居然跑来张口要回礼物。
柳老爷子的火气,当时就上来了。
他发火归发火,柳美丽都已经从凤凰变成秃毛鸡了,谁还在乎他什么心情啊?
人家提上自己的东西,一声不吭就走了。
老爷子还没从光宗耀祖的美梦中醒过来,他也根本不愿意醒过来。
等从柳二叔那里弄清楚原因,他喊了一句“家门不幸”,眼皮子一翻,咕咚就栽了过去。
……
院子里闹哄哄的,又是喊又是叫,折腾半天,老爷子也没反应。
挺着肚子的张氏有点不安,言道:“要不,还是请郎中来瞧瞧?”
自从有了身孕,她的性格就变得柔和多了。
陈氏冷眼旁观:“看可以,钱呢?”
柳二叔是没钱拿出来给老爷子看病的,而老爷子的钱,他们谁也不知道藏在哪里。
柳四叔开口:“爹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家里家外的,可就得指望二哥二嫂了!”
柳二叔听了,还真担心老头一死,连地里的粮食也没得吃了。
他做了决定:“那就两家一人出一半!”
“先把钱拿出来。”柳四叔太了解他这个二哥。他可不会跟大哥似的那么傻,总是吃老二的亏。
柳二叔没办法,只好从大褂子里抠出几个铜板出来,放到他手里。
“就这几个,够干什么用的?”张氏不悦,“二哥,从来爹最看重你,银子什么的都尽着你花,如今他病了,你可不能没良心!”
陈氏嗡嗡插嘴:“没办法,家里银子都花了!”
张氏看了看她身上簇新的裙子,撇嘴道:“有钱买那些乱七八糟的,倒没钱给爹看病,就这还想当秀才夫人?我看你啊,难怪没福气,连大嫂的一个指头也比不上!”
陈氏怒道:“怎么,这么巴结你大嫂?她给你什么好处了?”
张氏抚摸着肚子,微笑道:“就凭妞妞愿意给我看病,还让我怀上孩子。我就感激她一辈子,我可不像你,我是要给我孩子积福的!”
她伸手从头上拔下一根银钗,递给柳四叔,吩咐道,“这个拿着,把爹送到大嫂那里,让妞妞给瞧瞧。”
柳二叔摇头:“妞妞那个性子,她可不会管爹的死活。”
“你现在知道了?”柳四叔瞪他,“妞妞虽然性子有些古怪,但只要付了诊费,她就会给医治,你想让她免费给看病,还是别做梦了!至少你这样的,不大可能。”
讽刺完二哥,他套上牛车,把柳老爷子拉到了大哥家里。
天已经挺晚了,柳和平一家子都准备睡觉了,听见敲门声,打开一看,发现老爷子昏迷不醒,忙把他抬进来,让青萝给瞧瞧。
青萝虽然不待见老爷子,但起码觉得他比老太太要好一些。
她若是见死不救,就是触犯了“十恶不赦”里面的一条罪。
大周以孝治国,对于祖父母和父母,律法规定是必须孝敬赡养的。
就算平时不来往,起码不能见死不救,否则在世人眼里就是qín_shòu不如的畜生。
把人抬进小诊疗室里,稍微检查一遍,青萝就知道,老爷子是急怒攻心,说白了就是被气的,一口气上不来,就撅过去了。
她拿出银针,给老爷子顺顺气,好歹把他弄醒。
“这是哪里啊?”老爷子两眼茫然。
“爹,这是我家呢。”柳和平忙把他扶起来。
“哦,和平啊……”老爷子叹了口气,慢慢爬起来,精神萎靡,垂着眼皮,“你知道吗,我就希望家里出个有出息的,怎么就这么难呢……”
青萝听了冷哼一声,收拾了药箱就走了。
柳和平老实巴交的,也不知怎么安慰他,只道:“爹,咱们就是普通庄户人,种田过安生日子不好吗?您非要折腾老二去考试,他吃酒赌钱样样来,本来就不是做官的料子啊!”
老头抬手就给大儿子一巴掌,怒道:“你自己没出息活该,不要连累你弟弟!他回来都说了,要不是你不愿意给钱让他走动关系,他这个秀才怎么也考下来了!”
柳和平一动不动,低声道:“我虽然一个字不认识,也知道考试凭真本事,不是什么花钱找关系……老二拿了钱,谁知道他干什么使去……”
“你手里捏着钱又干什么使?”老头子气呼呼道,“钱再多,还不是一辈子的泥腿子!”
柳和平也有点火了:“种田有什么不好!人人都想当官,没人种田,都喝西北风去啊!”
老爷子一看他居然还敢顶嘴,吼道:“你要是能做官,老子把你当祖宗供着!”
柳和平:“……”
……
这时外面又有人砰砰砰敲门。
柳四叔正在院里呢,顺手就把门打开了。
外面站着俩穿着黑色官服的衙役。
看见衙役,普通人难免要紧张,柳四叔结巴巴问:“二位官老爷找谁啊?”
谁知这俩衙役却是一脸和煦的春风般的笑容,一边点头哈腰,一边和蔼的问:“请问,这里是柳大人家吗?”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