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有人死,见过很多,而且还亲手杀过人,这也许就是我绝望的原因之一。
很难说以后我会不会成为别人手里的鱼肉,任人宰割,或是一枪打死。
人命很轻,一刀就可以让我跟这世界永别,我不想死,但却随时都在面临危险。
绝望吗?很绝望。
最绝望的不是我随时面临的危险,而是我身处的地方是一个泥沼,只要我还活着那就无法脱身的泥沼。
我只能抓着那根名为黑v道的浮木往上爬,只有往上爬才不会被淹死。
陈空是为了身居高位,为了当上人人皆知的大混子,所以他才想往上爬。
而我,只是为了活着,自由的活着。
其实我真的很累,累到了一种常人想象不到的地步。
我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一部机器,一部为了算计别人而保护自己的机器,每时每刻脑子都在飞速的运转,没有真正的停下来歇过。
曾经我也想过有个能为我分担一切的人。
曾经我以为这个人是杨雪儿,现实告诉了我,她不是。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忽然狠下心出国,更不知道她为什么连面都不跟我见……
是因为她父亲给她说什么了?还是因为……怕我?
我没有想,懒得想,更害怕去想这些让我头疼的事。
“她就这么走了?!”在听完我的讲述后,林晴显得很诧异,语气里充满了那种不敢相信的意味:“忻娘的心性确实是不稳定啊……上一秒还说爱的死去活来……现在就走了?!”
“无所谓了。”我耸了耸肩笑着。
林晴沉默了一下,试探着问:“你是不是很伤心啊……”
“还行吧,过段时间就没事了。”我笑着,但笑容依旧是平日里的那种皮笑肉不笑的德行,怪不得乐水都说我的笑变得可怕了。
“你别伤心啦!俗话说得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林晴安慰着我,但怎么听我就怎么觉得她是在幸灾乐祸,您的笑声能别这么夸张吗?震着我耳朵了!
办公室里,有灰小球吃完罐头后幸福的叫声,还有我无奈的骂街声,更有林晴怒吼操你大爷的声音。
“草你大爷的!劳资有在幸灾乐祸吗?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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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警方获悉,老城区兰花路有大量毒品出售,买卖量惊人无比。
于昨日,下午四点四十五分,老城区警方展开了抓捕行动,过程尤为顺利。
从兰花路两旁的三十二家酒吧中,共查获毒品海洛因两千一百二十克,抓获毒贩四十五人。
这是数年来c市破获的第一起重大贩毒案,涉案人数广,涉案毒品数量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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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陈空坐在沙发上幸灾乐祸的看着电视,见到被那些熟悉的面孔被押上了车,陈空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直骂活该。
“哥,你别说,这冯东在电视上看起来还挺正义的。”陈空指了指电视上正在与记者沟通的冯东,鄙视的说:“人面兽心啊,谁知道他才是最大的黑头子?”
“习惯就好,中国特色,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男盗女娼,这种事多了去了。”我站起身把电视机给关了,挠了挠头:“今儿是不是还有事等着我们去处理?”
“麻烦事。”陈空气呼呼的抽着烟没说话,半响后,低声说:“青龙帮不简单。”
“咋了?”我问。
“昨儿跟咱们拼死干,结果是两败俱伤,一边最少都死了六十多个。”陈空紧紧的握起了拳头,皱着眉重重的砸了砸面前的桌子:“吗的,地盘没打下来,我们这边反倒是死了这么多,安家费可是大问题啊……”
我摇了摇头:“没事,最近咱们场子的生意不错,这些钱还是能拿出来的。”
“你卡里还有多少?”陈空问了我一句,我想了想,说,三百来万吧?
陈空笑了:“我也差不多是这个数,咱们的钱看起来多,但你想想,能扛多久?”
“青龙帮没服软?”现在轮到我皱眉头了。
“服软个jb,话都放出来了,说要跟咱们硬碰硬的干,看看谁死。”陈空骂道。
我点了支烟,椅了一下空荡荡的烟盒,皱着眉说:“没钱买烟了。”
“啥?”陈空不解。
“够麻烦的,叫小七给石青龙一个信儿,就说我约他出来谈谈,和谈。”我把烟盒从窗子外扔了下去,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忽然发现自己的心情貌似比昨天好多了。
难道跟林晴对骂一顿能有转换心情的功效?
“有什么好谈的。”陈空嘟嚷了一句,但没有反驳,站了起来就准备出去安排这事。
“咱们缺钱了呗,找他借点钱买烟抽。”我说道,陈空顿时兴奋了起来,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是问我,约石青龙过来是不是为了干他。
“没,我只是想跟他见见面而已,其实就是为了确定一件事。”我说。
陈空没说话,等着我给他答案。
“我想看看过江龙的爪子是不是已经伸进老城区了……”
在我们的雷霆行动下,不少小型帮会都是直接归顺,而没有做出别的反抗动作。
至于一些比较大的帮会……貌似跟我们不是谈判就是打……
总而言之,就是没那么容易把他们给收进来。
这可不是西游记的剧本,我也没有金角大王的那种紫金葫芦,说真的,我还真挺想客串一把金角大王。
轻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