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秋失声惊呼道:“少室山!少林寺!昙宗大师?”
尉迟恭诧异道:“怎么?二弟,你认识昙宗大师傅?”
十三棍僧救秦王的故事流传甚广,昙宗便是十三棍僧之首,刘子秋又怎能不知道?只不过那应该是十年以后的事了,如果现在说出来,确实有点惊世骇俗。
刘子秋干咳了两声,摇头道:“那倒不是。某听说少林寺僧众个个武艺高强,这位昙宗大师能使五十六斤重的水磨禅杖,想必功夫一定了得吧。”
尉迟恭哈哈笑道:“这寺里和尚练武的确实不少,但要说个个武艺高强就有些夸大其词了。俺本是马邑郡鄯阳县人,慕名来到这里,也见识过不少和尚的功夫,真正看得上眼的,不过三四人而已,昙宗大师傅算得一个。”
“听大哥这么说,小弟倒也想见识见识这位昙宗大师傅了。大哥不是要去送禅杖吗?不如同去。”刘子秋嘴上虽如此说,心中却一阵腹诽,你自己是隋唐演义中排名前十八名的好汉之一,能够被你看得上眼的又有几人?
尉迟恭性情如火,当即说道:“好,你们等着,我去取了禅杖便来。”
花云雀跃道:“俺也去,俺也去。”
桂海求他们却有些迟疑,说道:“兄弟,咱们是当兵的人,手上难免沾些血腥,可不敢信佛。”
“放心吧,刘某不会信佛。”刘子秋说着,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约有十两多重,塞到桂海求的手里,“弟兄们这些日子也苦坏了。桂大哥,你带着大家去镇里随便转转,找个酒馆犒劳一下大家。两个时辰以后,还在此处取齐。”
“不不不,哪能要你的钱呢。”桂海求一边推辞,一边却已经接了下来,拱手道,“那就多谢了,弟兄们,走!”
这时,尉迟恭已经从铺子里走了出来,肩上扛着一杆雪亮的禅杖,大声说道:“兄弟,走,上山去!”
嵩山东为太室山,西为少室山,各拥三十六峰。少林寺便建于少室山脚下的密林中,因而得名。刘子秋、花云跟着尉迟恭走过林间小道,没有熙熙攘攘的游客,也没有叫卖吆喝的小贩,宁静中凸显着庄严肃穆,令人顿生膜拜之意。
三人拾阶而上,忽见山门内转出两个僧人,稽首道:“尉迟施主这又是替哪一位大师傅送的兵器?”
“昙宗师父可在寺里?”尉迟恭在镇上住的日久,与寺里颇为熟悉,认得这两位是寺中的知客僧,回了一礼却又问道,“二位师父,日头正旺,哪有客来,你们为何还在此处?”
一人笑道:“近日有高僧师徒借住寺里,今晨突然说午时当有贵客来访,命我二人在此迎候。”
另一人伸长脖子,朝他们身后看了一眼。林间小路上空空荡荡,再不见一个人影,顿时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昙宗在寺后塔林,你们快去吧,莫挡了贵客的道。”
花云脾气不好,捏紧拳头便要发作。尉迟恭素知这些知客僧最是势利,慌忙拉住他,正待相劝,便见从寺里出来一个小和尚。
那小和尚不过六七岁年纪,也不见他如何奔跑,却来得飞快,转眼便至近前,对那两个知客僧说道:“二位师兄,师父叫我来问一问,贵客已至,为何还不让他进去?”
两位知客僧面面相觑,齐声道:“我二人在此守候多时,除了这位尉迟施主,并不曾见有什么贵客来。”
小和尚的目光从刘子秋他们脸上扫过,忽然问道:“哪位是尉迟施主?”
尉迟恭大喜道:“难道他们说的贵客是俺?”
语气中分明透着几分激动。
“他们二人既认识施主,施主当是寺中常客,必非师父所说之人。”却见小和尚摇了摇头,盯着刘子秋和花云看了半天,突然朝刘子秋打了个稽首,道,“贵客,请随小僧来。”
花云心中不满,上前一步,追问道:“俺也不认识他们,为何俺不是贵客?”
小和尚忽然手一伸,说道:“施主止步,寺中不欢迎你!”
花云哪里理他,挥掌去拨。哪知那小和尚稳如泰山,这一下竟没能拨动他。花云恼羞成怒,又用力撞去。那和尚终究年幼,抵挡不住,踉跄着向后跌去。
刘子秋眼疾手快,一把将小和尚扶住,对花云说道:“三弟,休得无理,只在此等我便是!”
花云还想往里闯,两位知客僧却一左一右挡在他面前,双手合十,齐声说道:“施主止步,刚才那位小师弟乃高僧的入室弟子,他的话就连本寺住持都要听的。施主就算硬闯进去,也会被乱棍赶出,还是请回吧!”
尉迟恭却晓得寺中武僧众多,也劝道:“算了,三弟,何必置气?跟俺去塔林见昙宗师傅吧。”
那小和尚带着刘子秋进了寺门,却不走正殿,只往偏僻处行走。刘子秋见他走得飞快,寻常男子恐怕也追不上他,不禁暗暗称奇,问道:“小师父,法号如何称呼?”
小和尚脚下并不停留,单掌合十道:“小僧双峰山大林寺弘忍。”
刘子秋不由大吃一惊,他记得禅宗五祖的法号便叫着弘忍,不由又问道:“尊师如何称呼?”
弘忍忽然停住脚步,念了个佛号,说道:“家师道信。”
刘子秋却有些茫然了。
他本不信佛,自然对佛教了解不多。只知道达摩创建了中土禅宗,因此达摩便是禅宗始祖。在达摩之后一共传至六祖慧能,再之后则分成五个宗派,所以并没有了七祖、八祖。
他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