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拓跋千玉来了,林巧儿不着痕迹地离开了刘子秋的怀抱。这二十多天,她与刘子秋之间的关系亲密了许多,但并没有进一步的发展。今天刘子秋带着她们母子前来郊游,对林巧儿来说是个好机会。但是林巧儿很清楚,自己顶多算个婢妾,拓跋千玉才是大妇,她是无论如何不敢在大妇面前争宠的,否则会死得很难看。当然了,她并不知道,真正的“大妇”还远在千里之外。
刘子秋手搭凉蓬朝远处望去,便见一匹长满各色斑点的白马疾驰而来,马上的红衣少女英姿勃勃,正是拓跋千玉。令刘子秋意外的是,在拓跋千玉身后,还有一个女子,竟是往利晴天。往利晴天脸上稚气未脱,但是初为人妇,却多了几份妩媚。姑嫂二人联袂而来,让刘子秋万万没有想到。
拓跋千玉一如既往的率性,跳下马便说道:“阿哥,嫂子想要见你,一个人不好意思来,便拉上了我。”
往利晴天曾经也对刘子秋的一丝情意,如今她嫁给了拓跋元居,这段情也就随之了结,上一次在婚礼相见,也没有了尴尬,今天怎么又不好意思起来,刘子秋不觉有些诧异,还是笑道:“晴天是我妹子,妹子来见哥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有拉上你。”
“我,我是替我哥哥来的。”往利晴天脸上飞起一片红霞,嗫嚅道,“子秋哥,你还记得不,你答应过我,冬天可以让我们的族人将马赶到西海湖上去。”
刘子秋点了点头,说道:“刘某答应的事自然算数,可现在离冬天还早得很呢。”
“嫂子,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我来说。”两人本是闺蜜,如今做了姑嫂,关系更近了一层,拓跋千玉也就大包大揽起来,“阿哥,是这样的。往利部多了许多牛羊,草场不够。西海湖畔有最好的草场,西海族也用不了这么大一片地方,你看能不能分一块给往利部?”
“傻丫头,你马上就是西海族的人了,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草场是最重要的生活资源,有八成的部落战争和冲突都是因为争夺草场而引起的。不过,刘子秋只是开个玩笑,他随手一指,说道:“既然我家千玉开了口,自然不能驳她的面子,你们看,这片草场就给往利部如何?”
“真的!我哥哥说了,愿意放弃冬天将母马赶到西海湖的权利。而且我哥哥说了,以后子秋哥如果要用兵,他愿意率往利部的勇士相助!”往利晴天兴奋地跳了起来,“我现在就回寨子,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哥哥。”
往利部有自己的草场,还另外获得了托素湖边上的一块原属于图木鲁那个小部落的草场。但是,他的寨子里现在加入了许多鲜卑人,这些鲜卑人还带着大批牛羊,草场顿时就紧张起来。西海湖畔这片草场不仅最好,而且最大,过去可以养活十多万鲜卑男女,如今却只有四万多西海族人可以享有这片草场的使用权。往利多云便动起了心思,想要利用往利晴天与刘子秋、拓跋千玉之间的友谊为族人谋点利益。
如果不能再争取到一块草场,新加入部落的鲜卑人生活困难,不仅会增加部落的负担,甚至会引起部落内的动荡。因为这些人都是他们的族人,而不是奴隶。粮食短缺的情况下,可以将奴隶贩卖、抛弃甚至处死,但对待族人就不能用这样极端的手段。刘子秋在荒原上时日尚短,还不清楚这些情况,但他却明白一个道理。荒原上的势力错综复杂,多一个朋友,他的根基就要稳定一份。
看着往利晴天迫不及待地策马而去,刘子秋笑道:“这丫头以前可不是这样,是不是跟着你学坏了。”
“瞎说,人家最温柔了。”拓跋千玉娇嗔一声,说道,“阿哥,父王也想在这里圈一块草场,你能答应吗?”
拓跋部面临着和往利部同样的矛盾。在瓜分鲜卑各部落的时候,大的部落分的多一些,小的部落分的少一些。往利部原本只是一个中等部落,因为往利多云兄妹和刘子秋的关系紧一些,所以也按照大部落的标准进行了分配。小部落因为分配得少,矛盾并不突出。细封部在战争中遭受重创,分配多一些刚好弥补损失。浑罗近水楼台先得月,占据了原本属于蒙兀扎部落的草场,问题也不大。所以,真正有困难的只有拓跋部和往利部。
“难怪你爹肯放你出来。”刘子秋笑道,“不过,如果遇到战事,你爹肯不肯帮我出兵?”
除了西海族,在这片荒原上,党项拓跋部和铁勒浑罗部就是最为强大的两个部落了。浑罗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前几天浑罗刚刚把他的小儿子浑塞尔送到了威定城。名义上是让浑塞尔学习汉人礼仪,实际上就是充作人质。但拓跋木弥却不同,他是个老奸巨滑的家伙,慕容伏允两次相召,都没肯出兵。虽然不知道拓跋木弥曾经两次想要暗算自己,但刘子秋还是对他保持着足够的警惕。即使拓跋木弥作出书面承诺,刘子秋也不会相信他,他只是想要一个态度。
拓跋千玉的脸上忽然就升起一圈红晕,声音也轻柔起来:“那是自然。父王说了,让你定个日子,就把我嫁过来。”
刘子秋一愣,说道:“不是说好了三年之后吗?”
“你不愿意!哼!”拓跋千玉嘟起嘴,眼睛却瞄向了林巧儿。林巧儿和往常相比其实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心情开朗了许多,整个人都变得神采飞扬,若说林巧儿和刘子秋之间没有发生过什么,打死她也不相信。
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