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列队等候登记进城的士兵仍有四千多人,见此情景,纷纷操起了刀枪,柳郁在一旁大喊结阵。能够留下来的这些士兵个个都是满腔热血,斗志昂扬,即使以步兵面对骑兵,也丝毫无惧。
刘子秋摆了摆手,说道:“都别紧张,应该不是敌人。”
顺利控制了威定城,整合了西海族,刘子秋并没有掉以轻心,他从西海族中挑选出一些对周围情况比较熟悉的青壮牧民,组织了一支五百人的斥候骑兵队。整个斥候骑兵队每二十人为一组,轮流出城,昼夜不停地对周围进行侦察。
每组斥候骑兵并非二十人全部呆在一起,而是有明有暗。明的十人人在前,暗的十个人在后,彼此相距百十步的距离。这样,即使遇到敌袭,也可以保证有十个人可以及时赶回来报信。
现在,远处出现了一队骑兵,却没有斥候回来报信,显然那些斥候已经确认了这支骑兵并非敌人。看来这些临时组建的斥候骑兵还不够专业,无论对方是敌是友,都应该先回来报信才是。
果然,当这队骑兵来到近前的时候,刘子秋看得真切,担任前导的正是他派出去的一组斥候,个个脸上还带着微笑,仿佛接着了亲人。再往他们身后一看,刘子秋明白了。拓跋元居和往利多云正并辔而行。
西海族是由十三个小部落联合起来组成的,虽然他们现在的实力已经不弱于任何一个中等部落,但在牧民们眼中,党项、鲜卑这些民族的强大仍然让他们难以企及。得知他们的“主母”拓跋千玉居然是党项公主,这些牧民们的兴奋可想而知,见到拓跋部以及与拓跋部联姻的往利部,可不是像见到了亲人吗?
刘子秋暗暗记下,回去以后一定要对斥候队严加训练,最主要的是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朋友和敌人都只是暂时的,这世上被朋友从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可不少见。
转眼间,那队骑兵已经到了面前。拓跋元居翻身下马,抱拳说道:“刘子秋,咱们又见面了!”
刘子秋呵呵笑道:“元居王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拓跋元居并不拐弯抹角:“来找我妹妹的,千玉人呢?”
刘子秋指了指身后的威定城:“还高卧未起呢。”
拓跋元居点点头,说道:“我要带她回家,三天后便是我与晴天妹子成亲的日子,她不能缺席。”
党项女子未婚之前私会情郎的事情十分平常,拓跋元居并不关心刘子秋对他妹妹做过什么。他们现在在一起并不代表他们以后也能在一起,身为部落首领的女儿,她的婚姻大事就该以部落的利益为重,拓跋千玉应该有这个觉悟。
拓跋元居和往利晴天的婚礼,是拓跋部的大事,党项八部的重要人物都受到了邀请,届时各部首领、长老家的公子也会前往。按拓跋木弥的意思,要在拓跋元居的婚礼上,把拓跋千玉的亲事也定下来。这样,拓跋部至少可以争取到两个同盟,统一整合党项八部的希望又增大了一分。
哥哥结婚,妹妹当然要到场了,刘子秋根本没想那么多,他的目光停留在队伍中间。往利晴天就在那里,看到刘子秋,目光有些躲闪,更有几分幽怨。
刘子秋却是光明磊落,拱手笑道:“晴天妹子,元居兄弟,刘某恭喜你们两个了。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一会刘某让千玉挑几件礼物送给你们。”
往利晴天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她却知道拓跋千玉将要面临和她一样的命运,姐妹二注定和他无缘了。
“多谢,多谢!”拓跋元居打了个哈哈,话锋一转,问道,“刘兄弟,不知道宇文大人可在城中?”
刘子秋皱眉道:“你找他做什么?”
拓跋元居笑道:“不怕兄弟笑话,如果能够请到宇文大人出席在下的婚礼,无论是对在下,还是对拓跋部,都是莫大的荣耀啊!”
刘子秋哈哈大笑:“你请不到他了。”
拓跋元居不悦道:“为什么?难道他瞧不起我们拓跋部!”
“他瞧得起瞧不起你们,刘某不清楚,只是他确实去不了。”刘子秋摆了摆手,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他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这回不止是拓跋元居,就连往利多云都大吃一惊。
“虽然不是我亲手杀的他,但也差不了多少。”刘子秋的语气很平淡,“现在,这里我作主。”
拓跋元居第一次见到刘子秋的时候,刘子秋还只是一名伙长,第二次见到刘子秋的时候,刘子秋已经当上了旅帅。刚才在来的路上,他又听西海族的斥候兵告诉他,刘子秋现在是西海族的首领。
对于刘子秋的武艺,拓跋元居深为折服,从他个人来讲,他很愿意结交刘子秋这个朋友。从部落利益来说,刘子秋是旅帅也好,是西海族的首领也罢,在拓跋元居看来,都配不上自己的妹妹。
可现在不同了。刘子秋杀了宇文敬,占据了威定城,俨然成了一方大员,拓跋元居却不得不重新考虑起刘子秋与拓跋千玉的关系。不过,这件事拓跋元居做不了主,还需要回去请示父亲。
这些年来,拓跋元居一直帮着父亲处理部落事务,反应极其迅速。听到这个消息,他只略微一愣神,旋即便笑了起来,拱手说道:“如此更好,请刘大人务必出席在下的婚礼!”
“好说,好说。”刘子秋呵呵笑道,“就是王子不请刘某,刘某也会前去讨一杯喜酒喝的。”
于公于私,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