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好生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果然,这家伙主动凑了上来,还站在夜挽歌的身后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看。
眼熟你妹啊,戴了面纱你都能认出来?
夜挽歌在心里腹诽了一阵,略扯了扯嘴角:“导师定是认错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导师?”花陌言又凑近了一分,笑得格外深意。
夜挽歌砸了咂嘴,暗骂自己怎么会不小心说漏了嘴,一向镇定自若的她怎么到了这家伙面前就不淡定起来了呢?
“这圣灵学院中,除了导师便是学生,公子能在这与白药师商讨药理,想来绝不是学院打杂之流,论年纪也不像是学生,便只有导师一个身份了。”夜挽歌压了压心神,老神自在的回了一句,随后抬头瞥了他一眼,冷声道:“不过,还请公子避嫌,我得帮这位同学上药了。”
这李柔柔的伤在背部,要上药的话只能脱了上衣才能开始,这花陌言堵在这儿,着实让她无从下手。
花陌言挑了挑眉,抬起折扇轻点了点下颔,眸中趣意却是更浓,不过他也没再说什么,一转身便回了先前的座位。
夜挽歌松了口气,开始专心致志的给李柔柔上起药来,这个花陌言,以后还是少接触为妙,虽然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她总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很是古怪。
其实说来也奇怪,这李柔柔的伤势并不严重,兴许是衣物穿得还算厚实的缘故,身体上被灼伤的范围极小,擦上这能解火毒的药物后当做一般的烫伤处理也就无碍了,反倒是她在玄火塔内受到的惊吓还要大些,气息显得有些虚弱。
“夜同学,今天真不知该如何谢你才好。”上完药之后,李柔柔精神好了许多,她一双杏眸满含感激的看着夜挽歌,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仔细一看,这丫头长得还真是祸国殃民!如果换成是个男人,恐怕就把持不住了。
夜挽歌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了一声,淡淡的道:“不用谢我了,回去好好休息就是。”对她来说,能不给她惹麻烦就是最大的谢意……
李柔柔重重的点了点头,踉跄站起,那般纤弱的身子骨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刮跑。
许是先前听到夜挽歌与花陌言对话的缘故,她对这医务院里莫名出现的年轻男子十分好奇,只可惜她先前趴在病**上没能一睹真容,便似有意似无意的抬头瞧了一眼药鼎后方坐着的花陌言。
此刻,花陌言正静静的坐在那里,紫眸微阖,神色冰冷,俊美无双的容颜仿佛是带有致命**力的罂粟,邪魅绽放。
李柔柔看得一阵心惊肉跳,苍白的小脸上竟拂过一抹血色。
就在这时,对方忽然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中的冷锐仿佛能洞穿人心。
李柔柔不免一惊,下意识地便退后一步,眼见夜挽歌已经退出了医务院,忙疾步追了上去。
“夜同学……”李柔柔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眉宇中透着几丝惊恐,“那位导师到底是什么人?长得那般俊美,可怎么这般吓人!”
“吓人?”夜挽歌忍不住皱了皱眉,那花陌言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哪里吓人了?
“是啊,我从没见过那么冷峻的人……”李柔柔拍了拍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我跟他不熟……”夜挽歌摆了摆手,连忙撇清关系。
“是吗?可我看他对夜同学倒是挺热情,还以为你们……”李柔柔歪着脑袋,心里有些疑惑,她之前听两人的对话,似是颇有渊源呢。
“李同学,你伤还未好,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夜挽歌停下脚步,神色微冷。
李柔柔愣了一愣,面色透露着几分尴尬,但她很快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点点头道:“对不起,都怪我冒冒失失的,我这就回去……”
说完,李柔柔果然不再多话,踉踉跄跄便往自己宿舍的方向走了。
夜挽歌盯着她的背影,有些出神,她看得出来这丫头心性单纯,对自己也是真正的感激,只是她向来独来独往惯了,不太想去处理这些人际关系,便不如省了这个麻烦为好。
说起来,今日的课程虽然结束了,但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脚步一转,便往学院的出口走去。
可才跨出一步,夜挽歌只觉得一阵冷风朝后颈袭来。
神色一凛,她几乎下意识的身子往前面一勾,脚尖点地一旋,随即一记佛山无影脚猛地往后方踢去。
啪的一声,一柄折扇重重的敲在了她的脚尖上。
夜挽歌倏地瞪大了眼睛,只觉一阵麻意从脚尖传来,随后带来的是一股尖锐的剧痛。
“嗷嗷……”夜挽歌惨叫出声,抱着脚疼得眼泪水都快掉了出来,定睛一看,竟然又是那阴魂不散的花陌言站在她身后。
“姑娘这打招呼的方式也太特别了,我可消受不起。”花陌言今日一袭紫袍华衣,极衬他琉璃紫的眸色,他眉眼带着促狭的笑意,缓缓将手中合起的折扇敲在了夜挽歌的额头上。
这一下,比起脚尖上传来的痛却是轻多了。
夜挽歌当即黑了脸,咬紧牙关狠狠地瞪着他:“花导师才是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不过以后烦请导师走路吱个声,不要跟幽魂似的忽然从别人身后冒出来!”
花陌言挑了挑眉,薄唇上勾起的笑容颇显邪魅,他目光悠悠的盯着夜挽歌脸上的那层薄薄的白色面纱,却是忽然扯开了话题,“看姑娘走的方向,这是要出学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