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乐这才想起,当初阿里木确实有过这样奇怪的表现,不过现在三人同在一条船上,而且林伯乐对于阿里木存在着特殊的感情,所以不便戳穿,只对埃特说道:“外国朋友,难道你还想把这次的探险事业继续下去吗?”
埃特突然拍拍胸脯,用一种坚定的眼神望着荒凉的戈壁渐渐出现了轮廓,不禁黯然神伤道:“林教授我是一个把生命投入探险事业的狂热分子,我当初离开我的妻子,离开我的祖国,浪迹天涯,游走四方,就是为了完成我年幼时的梦想,成为一个执着的探险者,不畏惧困苦,不畏惧死亡,只把自己心中求知的yu火付诸实践不过,林教授,咱们距离楼兰古城应该不远了?我真想快点看看那个神秘国家的风采呢”
林伯乐看见埃特话锋一转,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本性,这才安心下来,不管怎样,他都不想再责怪阿里木了,就算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大家的事情,但也并不是造成大家死亡的原因倒是由于埃特这个家伙的判断失误,当然,这种事情也不能加罪于埃特,毕竟大自然的瞬息万变是人类无法企及的林伯乐开始感到释然,他对埃特说道:“埃特先生,我也是非常渴望把探险继续下去,然而,我们并不是两个人,还有阿里木,我们得尊重他的意见,况且,我们也不能够把他一个人抛弃在这荒凉的戈壁?”
埃特嘻嘻一笑,突然露出一抹阴沉的表情,道:“嘿嘿林教授,只要你愿意,我就有办法让那小子言听计从”
林伯乐望着埃特一脸奸邪,心知这个家伙又要打什么歪主意了,忙劝解道:“好了,你也别想使用什么卑鄙的手段了,咱们就等他醒来,同他商量若是他执意不肯去,那么,我们,我们或许可以叫他留在这儿等我们?哦不我这不就是丢下他么?我怎么会有如此自私的想法啊?决不能,抛下他”
埃特又阴险地笑了起来,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有一种蓝色的液体,略显激动地对林伯乐说道:“看到了吗?林教授这可比安眠药厉害多了这种催眠药物,只需让他闻一闻,就可以睡上一整天嘿当然了,我们带上他,我负责背他哦不,林教授,这件事并不是你想得那么邪恶,嘿嘿,我们都是狂热的追梦人,我们为了自己的梦想而付出一些并不惨痛的代价,是相当划算的你不用担心,如果遇到什么危险,我会第一时间把他弄醒的”埃特说着,又从兜里掏出另一个玻璃小瓶,唯一不同的就是瓶子里装得黄色液体
林伯乐实在搞不明白,这个埃特怎么还带着这些东西,难道专门为了对付那些“思想上不统一的家伙”?林伯乐忍不住想道:这样也好,既然已经到达孔雀河了,那么,再往前进几步,就可直达楼兰古城,这样前功尽弃可不好阿里木,我亲爱的孩子,对不住了我这个老头子太偏执了,或许是这样,不过,我一定会用我的生命来保证你的安全,绝不会让你有何闪失
林伯乐正在思考着,埃特那个家伙早就鬼鬼祟祟地猫腰进入岩洞,林伯乐往里一瞧,阿里木仍旧陷入沉睡之中,埃特拿出玻璃瓶,敏捷地把瓶子盖儿扭开,并在阿里木的鼻间滴了一滴蓝色液体,过了一分钟,他便对着阿里木的身体踢了几脚,对方却半点儿反应都没有:俨然已经昏迷过去了
“嘿嘿”埃特返身过来对林伯乐作了一个‘ok‘的手势,并阴邪地笑着,露出满嘴大板牙,“嘿嘿林教授,一切都搞定了”说完就俯身把阿里木拖了起来,并驾轻熟路地把对方背起来,徐徐走出了洞穴
“哎哟”埃特故作痛苦道,“这个家伙可真是重呀不过为了咱们高尚而神圣的探险事业,这点苦算不了什么”
林伯乐听着就觉得埃特这家伙言语里怎么怪怪的,好像他们现在所干的事情并不高尚,而是非常下流无耻林伯乐这个老学究一时间也释然了,他想道:不管怎样,这次豁出去了不找到紫水晶山,把事情弄个明白清楚,誓不罢休
他们草草地吃了点东西之后,便开始沿着干涸的孔雀河朝着楼兰古城所在的方向出发了埃特背着阿里木一路上虽然叫苦不迭,但他也懂得尊老爱幼,知道林伯乐的身子骨不行,也没有让他替自己一下,实在不行就原地休息孔雀河并不是完全干涸,只不过这段靠近沙漠深处的河道由于地下空洞,使得河水流泻干净这就像一条天然形成的大马路,宽达数十米,又宛若东非大裂谷,宏伟壮丽的景象令林伯乐和埃特心潮澎湃
他们一边欣赏着沿途荒凉而美妙的风景,一边讨论着关于楼兰古城的话题埃特对于这个未知的文明古城充满了向往,他不止一次强调,像那样的古城遗迹并不亚于玛雅文明而林伯乐觉得,楼兰古城并非终极目标,他需要寻找的,乃是一个看似虚无飘渺的答案,不过为了这个答案,他宁愿付出所有也在所不惜
千奇百怪的风蚀岩令这位外国友人吃惊不已,他不断地对林伯乐说,就算美国的黄石公园也没有如此振奋人心的景象,可惜他的相机遗失了,要不然总得把这样凄凉美丽而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