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真的是体力活,太累了,忘了什么睡得,只觉得浑身上下疲惫,腿疼的厉害,发软。睡着了的时候时光倒退,一切都回到了我小时候的场景。
东郊小学,那年我五年级,是刚开始有了点思想的时候吧。
只记得当初我很黑,很瘦,经常被班里的同学们欺负。
班里有个叫魏凡琛的,总是带头欺负我。没啥理由,他爸好像是房地产发家的,能说在我们东郊给自己专门弄了一栋楼,整栋楼都是他家的,零几年的时候,可了不起了。
他老看不惯我。
有一次和几个男生从我身边经过,故意捂着自己的鼻子,对着其他几人说:“诶呀!赵雷雷的身上真臭,有屎呢吧?你家是不是住在农村厕所里啊!”
说完,他嬉笑着。一把把我推倒在了地上。起哄道:“脱了她的臭鞋子!看看能不能熏死人!”
我当时吓傻了。虽然年纪小,可是也已经有了男女意识。拼死挡着,不叫他们拖我鞋子,虽然我没脚气,可就是觉得会受辱。
结果还是被人欺负了。
一群男生把我的鞋子从二楼扔了下去。打铃了,要上课,我又不能下去捡鞋子,万一给班头知道,还要骂我,罚站。
我老师是个墙头草,谁有钱朝谁说好坏。冷漠的叫人可怕,孩子不懂事,他也助纣为虐。
上课的时候全班都在笑话我,好不容易下课,我去捡鞋子发现已经不见了,怕是给人当垃圾扔了。光着脚走回托管的地方的时候,那个大妈问我怎么了,我红着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哭不出来。
后来她跟我妈说我鞋子跑丢了。我妈打电话臭骂我一顿,叫我先随便穿别的鞋子,她会买新的给我。
班里大部分女生不跟我玩,大家很默契不跟我说话,偶尔有些嘴碎的会找一些无中生有的事情来嘲笑我,比如我没爸妈,我家特别穷,然后我还住在厕所里头,老挨父母打……呵呵。
一开始我还辩解,后头只能远远看着他们,不敢吭气。
我打电话跟我爸妈,希望他们来接我,看看我,想告诉他们学校里头发生的事情,可是他们好像都不在乎,都不管我,只顾得自己玩麻将。
长期的孤独和压抑,叫我有了讨好人的性格。
有一次家里给了五块钱零花钱,刚好班里两个女生在玩具店买东西。她们想吃冰淇淋,没钱。所以我故意装作很大方的买了送给她们吃,自己都没得吃。
谁知道对方吃过了就给忘了,隔几天以后还是对我冷漠,继续骂我家住在厕所里头。
……
我在梦里回忆着过去的一切,虽然后头经历一些事情,叫我的性格改变了很多,可是心头依旧有着深深的烙印。难过的想要哭,为自己想要大哭一场,所以我哭了,醒来的时候是被自己哭醒的。
心酸,心里发酸,酸的厉害。
尽管过去的一切变得比较模糊了,可是那种场景只要一出现还是会让人觉得很心酸。
童年里的惶恐笼罩着我,叫我不安。我翻了个身,想要去抱抱张建辉,获取一点温暖的力量。
却意外发现触摸到的都是空气。身旁的人不知何时起身离开了,他孤零零的留下我一个人。
我哭了。眼泪直往下流。我把身子卷成了一个圈,像是一个逗号。手臂环绕着双腿膝盖,痛苦的不能自已。
其实我真的不贪心,我要的从来不多,一个拥抱就可以留住我。真的。我只想要一个拥抱。我很好哄。只要给我一点温暖,我就会扯着他的衣角跟在他的身后,陪着他,给他烛火安详。
哭够了,我就开始继续思考起许多问题。
他陪了我过夜,我应该开心的不是么?可是醒来以后看不见昨天夜里和我依偎在一起的那个人,心里空头为何深深地陷入了迷茫?
我开始质疑我自己。
我是不是穷的只剩下一张留得住他的床了?
我是不是丑的不能去见人了?
我是不是人老珠黄可怜的没人要了?
……
最后一个问自己的题。赵雷雷。
你是不是贱的只剩下骨头了?
我虽然是个贱人。可是真的不想贱到没脸没皮,我只想努力一把,去爱一场,叫一辈子没遗憾。如果对方玩弄我,把我当傻逼一样涮,我真的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这段感情。
毕竟我是人傻逼一点而已,又不是没长脑子。再怎么控制不住的喜欢他,到了难过的时候,真的还是要劝自己一下。
突然想起来很久以前的一个段子,说一个捡垃圾的老头,赞了一辈子的钱,大概十五万吧。他临死前的每个月,都给残疾儿童们自助钱,说自己直到死了那天都不会后悔。现实中有很多人,三五年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赚十五万,可是这些人把钱全花在自己的身上,而那个老头,却把赞了一辈子的棺材本,给了车马牛不相及的孩子。
……
人生在世。
怎么活不是活?捡垃圾照顾残疾儿童上学的多了去了。
操什么不是操,就算睡了张建辉在床上努力表现他还是不会只喜欢我一人。
感觉我就像是他的玩偶。太像了,真的。技术这么好的一个人,在遇到我之前要睡过多少人才能练就这么一身本事?
漂亮的女孩像是红烧肉,热量充足,能让男人们感到慰藉的滋味。
心爱的姑娘像是温暖的家,给人一种久违的温厚感,念念不忘。
我不算特别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