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里所有人都在等着二叔的回答,但二叔却是拉了拉帽边,默默无语。
“圣君,你的轮回白玉盘不是交给你侄子了吗?为何你身上还有她的气息?”
金剑纹路的斗篷人敏锐的感应到了六道轮回的气息,之前被二叔掩饰的很好,可在问到他屠城的原因时,也许是因为心中无限悲凉和愤怒的交织,使得六道轮回的气息被泄露了出去。
“咔嚓”,二叔将高椅上的扶手一把抓断,又在手中不停的揉捏,没用一丝法力,全靠肉身的气力将扶手捏成了木屑。
松开双手,似乎把怒气也祛除了,脸上只有冷峻,淡漠,但那些斗篷人对他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二叔怒至极致,只剩杀念的表情…
时光如梭,还记得许多年前,张天生还是孩童时,二叔每次回家都会被他缠着将故事。
“二叔,二叔,讲故事嘛,快点讲嘛…”
“好了,好了,别再摇我了,今天我给你讲七仙女的故事怎么样?”…
“二叔,二叔,我父亲说你讲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臭小子,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二叔说的都是真的了。”…
“二叔,二叔,父亲又要打我,你快救救我!”
“臭小子,又调皮捣蛋了是吧!跟着我后面,看他敢打你。”…
“二叔,二叔,这是我娘包的包子,就剩这一个咯,我都没舍得吃,给你吧。”
“小馋猫,咱俩一人一半怎么样?”
“嗯,嗯,我就知道二叔最疼我了,嘿嘿。”…
“二叔,二叔,我偷的我父亲的酒,你看,这是他藏在床下面的,嘿嘿。”
“你这小混蛋,算了,看你一片孝心,今天给你将三个故事。”…
“病儿,病儿…病儿死了…病儿死了…”二叔依着高椅,嘴里喃喃低语,呼唤的都是张天生的乳名,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生机
“什么!你说那天命之人死了!”
所有大佬全傻了,几天前还在谋算着如何提升他们的实力,几天后竟然会突然死了,那他们以往的努力算什么?竹篮打水吗?
“魂魄呢?有没有收回?”吴昦急忙问道,只要魂魄还在,那就还有希望。
“空间崩塌,小玉被他封印,没能及时出手,只是在混乱的时候传出了一条消息。”
二叔悲痛欲绝,将玉蝶儿传递给他的事情经过用投影的方式展现在了众人面前,看完投影之后的众人身上气势磅礴而出,各种光华相互映照,整个世界都好像在颤抖一样。
“这群该死的爬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有那些狗屁天众,我早说过他们头有反骨,应该直接杀了,你们就是不听。”
一个坐在比较阴暗角落的斗篷人怒火冲天,身后有一条绵延不知多少里的血河浮现,血河中有无数冤魂恶鬼正痛苦的哀嚎着。
“血老魔,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还是赶快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才是正途。”
那金剑纹路的斗篷人虽然在安抚众人,可自己腰间的一把宝剑正“嗡嗡”作响。
“还怎么解决问题!我们和创世相比本来就势单力薄,现在主命星都死了,难道光靠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和那两个从龙之星!”那血老魔拍案而起,似乎要离开这里。
“哗啦,哗啦…”一位斗篷上绣有八卦的大佬拿着一副龟甲正在摇卦,那想要离开的血老魔看到之后也停下了脚步,所有人都不敢再出言打扰,特别是二叔,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上下晃动的龟甲。
“哗啦”一声,从龟甲中滚出几块兽骨,那斗篷人将兽骨拨动排好后道:“龙入深渊,无水?”
而后也不解释,又卜一卦道:“梦幻泡影,无祸?”
这次那斗篷人也有些犹豫,他一天可卜三卦,这前两卦的卦象很是奇怪,每卦都自相矛盾,两卦有相同之处,又有相反之处,他卜卦自问无数,可如此怪异的事情还是头一次。
“如何?”二叔看到那斗篷人很是为难的样子,心中一紧,好像张天生的生死都在他一语之中。
斗篷人沉吟一会道:“你那里可有他长用之物?”
“有,有,这香囊是他小时候戴的,他体质特殊,很招引蚊虫。”二叔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有些破旧发黄的香囊递给斗篷人。
“元灵香!竟然是元灵香,爱屋及乌,爱屋及乌呀…”那斗篷人拿过香囊就知道了里面是何物,感叹二叔对张天生当真是用心良苦。
这次与上两次有点不同的是斗篷人将香囊压在龟甲之下,也不摇动龟甲,只用手一翻龟甲,而后将兽骨倒了出来。
“怎么样?奇儿是不是还在人间?他情况如何?需不需要我们派人去接应?”二叔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实在是心急如焚。
但那斗篷人只是将龟甲兽骨收好,脸色变换不停,思虑许久都没有言语。
二叔不甘心,连声追问,可那斗篷人似乎不想说,二叔推开高椅,走到其身旁,扑通一声,竟然跪倒在地。
“圣君!”
“圣君!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呀!”…
二叔的举动将所有人吓得一惊,这世上还有何人能当得二叔的一跪?
斗篷人急忙要将二叔扶起,可二叔却重如山岳,最后只能无奈道:“圣君,有些事当真强求不得…”
二叔听后如遭晴天霹雳,那斗篷人的话就像给张天生判了死刑一样,确实无误,二叔缓缓起身,却差点失足,心如死灰的他神情恍惚,只感觉天旋地转。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