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纳兰淳于没再说什么,他表情淡淡的脱了刚才穿好的裤子和衣服,有些无奈。他躺在床上,拉过床尾的被子盖上,也不看米萱,抬手关了灯,声音无痕的说了句“睡吧”,便背对着她侧身而眠了。
暗夜中,米萱望着他冷硬的背影,心里颇不是滋味。赢了吗?为什么心里却有比输了还要惨重的伤痛,赢得这么狼狈!
房间里重新陷入一片漆黑。也不知过了多久,几点了,米萱心里交错难过。她隐约觉得纳兰淳于也没有睡着。他不停的翻着身子,像是烤在砧板上的鱼,受着灼热的煎熬。
他不扭身子,也不面对她而眠,更别提抱着她入睡。米萱心里像吃了黄连一样发苦,又是委屈,又是愤懑。他虽然选择了不去看言烟,选择了留在她身边,可他又用这种冷爆了宣泄着心中的不满。
米萱满心的酸楚,想要伸手过去拉拉他,主动示示好。可她刚抬手,看着他清冷的背影,一时间又如鲠在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真的很怕看到纳兰淳于回头那张冰冷而面无表情的脸。哪怕他现在跟她吵,或是骂她,训她,说她不懂事都比现在这种无声的冷暴力要好的多
也不知过了多久,纳兰淳于突然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给言烟打了个电话。
可貌似那边久久都没有人接起。纳兰淳于又马上给叶翰林挂电话。
幽暗的夜色中,米萱只听到叶翰林那边很吵,具体听不清在说些什么。纳兰淳于急了,突然“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你给她打电话了吗?.什么?还在路上?”
“你先过去看看,我估计情况不乐观嗯,好,有什么事再联系吧.”
气氛陡然间僵硬了,指针走在表盘上“只嚓只嚓”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是如此的清晰而刺耳。
榭稣娴暮茉懵穑俊卑肷危米萱坐起,幽幽的说。
“嗯。”纳兰淳于心思重重的点点头,长长叹口气,很是烦闷的样子,“她体质不好.之前出过事情,身体很差.本来就受孕难,即便怀孕了,流产的可能性也很大.”
米萱张了张嘴,可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萱萱——”纳兰淳于叹口气,有些疲倦的揉揉眉心,“有些事情真的过去了,我知道你嫌我对言烟关注太多以至于忽略了你的感受我知道你不舒服,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我以前亏欠她良多,她很爱孝子,很想做母亲,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究竟怎么做才好.”他说着,双手埋着脸。
“你说的对,其实我真的是很差劲,我总想把什么事情都做好,都安排好,可到头来总是弄得一团糟.萱萱,有些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可是,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以军人的名义发誓,跟你在一起后我再没有跟其他女人有过任何牵扯.跟言烟,只是出于道义上的亏欠.”
“所以呢?”米萱轻轻的问出,幽暗的月色下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我不知道”半晌,纳兰淳于才幽幽的吐出。
米萱沉沉的呼出一口浊气,闭了闭眼。事情,好像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因为担忧,纳兰淳于在床上不停的翻滚,又时不时的拿出手机来看看。手机屏幕的亮光洒在墙上,纳兰淳于的脸上.米萱心里也有了一丝焦虑,开始有些担忧言烟是不是真的情况很糟?会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
她自己也是孕妇,也即将做妈妈,她能体会的到,在这种千钧一发,九十九步都已迈出的情况下,只差最后那一小步而功亏一篑有多么打击人,多么让人伤心失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米萱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忽然感觉到纳兰淳于一下子坐了起来,而后掀开了被子离开了房间。
米萱揉揉眼睛,强打起精神,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
她慢慢的起身,拿起衣服披上,掀开被子走下床去。她站在卧室的门后,紧贴着门,听到纳兰淳于低低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林子?怎么样了?她还好吧?”
“什么?!”
“要紧吗?现在情况怎么样?孩子保住了吗?”
“好好好的,我等会儿就过去.”
纳兰淳于一打开门,看到米萱披着衣服站在门口。他叹口气,走上前紧了紧她的衣服,“天冷,别着凉。”
“言烟怎么样了?”
黑暗中,她看不清纳兰淳于的表情,只听到他清冷的声音带着后悔和后怕以及愧疚,“她早产加难产孩子差点保不住,又产后大出血.情况不是很乐观!”
那一瞬间,米萱突然想起了言烟来给他们送结婚请帖时,幽暗的路灯下,纳兰淳于小心翼翼的拍着她,哄着她.
那一刻,米萱再一次体会到了心冷到极致的感觉。
半晌,米萱望着他,清冷的眸子带着认真和一丝沉痛,她说,“你还是去看看吧。”她轻叹出一口气,自嘲道,“留得住人留不住心,有什么用呢?”
“萱萱.”
纳兰淳于刚张口想说什么,被米萱打断。她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没关系的。你这样勉强,我看着不舒服,你也惦记的不放心。”
“我还是等天亮吧。”纳兰淳于说,“你这样子在家我确实也不放心。”
“呵”米萱冷笑一声,“纳兰淳于,你真的是挺差劲的.让你去你不去,不叫你去你心里又难受.你他妈就是一二百五!”米萱骂完后也不理他,径直回到床上睡觉去了。
看到米萱不高兴了,纳兰淳于顿了一下。他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