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两次相邀,此人都表示拒绝,这让高高在上的四皇子如何能忍得,既然不能为他所用,那么也不能为其他人所用。
耿佑臣跟在后面,也在揣摩四皇子的所想,见他浓眉皱起,面色无异,心知他心情肯定不好,想起前几日得到的消息,“四皇子,这个韦沉渊,我觉得他有问题。”
“什么问题?”
“当初薛国公在殿试上,还提醒张阁老帮忙说话,可到后面,张阁老却是轻描淡写的带过,如此才让陛下毫无芥蒂的将韦沉渊点为了状元。”耿佑臣稍微向前一点,声音降低道:“而且,据臣所知,在殿试之后,张阁老还来过国子监,看望韦沉渊。”
前面一条,四皇子倒是知道,至于后面这个,他稍稍转头道:“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耿佑臣立即诚惶诚恐道:“微臣以为张阁老去看望韦沉渊,是帮忙拉拢的。”
“拉拢?哼!”四皇子听后,冷哼道。
“张阁老家和薛国公两家不是联姻吗?”耿佑臣微有不解的问道。
四皇子斜睨了他一眼,凌厉的眸中迸出两道精锐的光芒,“张阁老能在朝堂久混不倒,你以为是姻亲关系?他的儿子取了小姑姑是不假,可他二儿子娶的又是谁,还不是老五那边的人,他根本就没打算参与这党派之争,不过是老油条了,知道那边都得罪不了,哪边都会想拉拢他,索性两边都娶了,哪边都不得罪!”
耿佑臣被四皇子厉声指责,只恨自己一直都没觉察到这一点,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一不留心,就会遗漏。
四皇子说完,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你说的没错,按张阁老如今所处的位置,他根本就不需要拉拢谁,他来见韦沉渊,一定有什么原因,你好好的给我查一查,究竟是为什么!”
耿佑臣连忙应声,自上次从扬州回来,四皇子在明帝的面前就受到几次若有若无的轻视,而五皇子则被明帝派了几个任务去做,若照这种情形下去,只怕对四皇子立储无益。
说到底,五皇子都是元后所出,真正的嫡子,有他在上面,四皇子虽然皇后之子,却日日都有一种威胁感,且这些年来,明帝立储的态度越来越模糊,看不出心中究竟更中意哪一位皇子些,而且下面的皇子又逐年长大,慢慢的也是一种威胁。
这对于对帝位势在必得的皇后和四皇子来说,是一种日夜集迫的心里压力,他想拉拢一切能在明帝前受到重视的人,所以对韦沉渊才如此上心。
东大街上,一双眼眸从窗子的缝隙中,将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全部收在了眼底,嘴角浮起诡异的笑容。
秋水在众人争吵的时候,心内觉得无聊,又看到对面一家卖海货的店里,挂着一个由贝壳做成的项链,非常漂亮,于是偷偷的走过去,看了一会,又觉得另外一家的首饰好看,又走过去,在店铺里穿梭来去。
最后走到一家卖小玩意的店内,看中了一个木雕的手镯,而且看了下价格,也不算很贵,自己身上刚好有姐姐给的银子,刚要掏钱买,谁知道一只手抢在她的前头,指着木雕的手镯道:“这个好看,掌柜,给我包起来,我买了。”
秋水不服气的抬头,却看见一个长相秀丽的少女,梳着双环髻,正对着掌柜笑。
“这个手镯是我先看中的,得给我买先。”秋水先开口道。
那少女抬眼看了她,却没有生气,只是睁大眼睛问道:“姑娘原来先看中这个手镯的吗?”
“是啊,我都准备买了,你抢在我前头。”秋水撇了撇嘴。
“原是姑娘看中的,那我倒不好要了,而且看这木镯的工艺,正衬姑娘莹白的肤色,我倒不敢买了呢。”那少女嘴巴伶俐又甜,双眸笑起来的水莹莹的,只是稍许深沉一些的人,都能看得出她的双眸中,闪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可惜秋水完全看不出来,其实这少女手脚比她快,她说话就有强词夺理的意味,如今人家让给她,又夸她皮肤好,她顿时就喜笑颜开,觉得少女亲近多了,“不要这么说,其实你也很好看啦。”
“哪里啊,我一看到姑娘你就觉得投缘,姑娘是出来逛街的吧。”那少女仿佛也和秋水很投缘,立即靠近一点,拉近两人的距离。
秋水来京城之后,看到的人就是沈府中的,哪里会有这般亲切和她交谈的人,也立即和人热络了起来,“嗯,是的,你也是的吧,要不咱们一起啊。”
两人很快就熟络了起来,在店铺里走着,那少女一个劲的吹捧秋水,句句都让秋水听的浑身舒畅,越发的愿意和她逛街,逛了一会之后,少女便说累了,要进茶楼喝杯茶。
秋水一路上不停的说,喉咙也有些渴,便随着她一起进来,那少女坐下之后,喝了一口茶,笑道:“看你对京城不熟,恐怕也不知道这茶楼最有名的是什么吧?”
“不知道,你给我说说。”秋水抱着茶杯大饮了一口,粗鲁的动作惹得那少女隐隐皱眉,很快就换上了一张笑脸,打趣道:“我就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这里最有名的是茶糕,每个人来这里,都会要吃上一盒的呢。”
秋水听到有好吃的,顿时口水出来,立即点上一盒,吃了以后,果然觉得口齿生香,赞叹道:“真的不错,没想到茶糕也能这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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