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妃她而今唯一可走的路,就是让紫薇入宫,与弘历朝夕相处,生出父女之情后相认。令妃虽说让弘历错认了小燕子,可也是她接来了真格格,功过相抵,又加上她的温言软语。天佑冷哼着想,他那个蠢儿子弘历,哪还会计较令妃的过失?
吴书来信上说,紫薇夜弹曲子,把弘历引到漱芳斋,两人秉烛夜谈,下了一晚的棋。次日,紫薇就被皇后乌拉那拉氏□在坤宁宫。其后,便如《还珠格格》里写的那般,永琪、福尔康夜探坤宁宫,并找来弘历,救出了被用刑的紫薇。皇后被弘历狠狠发作一通,禁足在坤宁宫。
令妃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整个后宫里,只有她一人知晓紫薇是弘历的亲生女儿,不会与她争宠。而皇后、或是宫中的任何一个妃子,恐怕都恨不得吃了这狐颜媚主的紫薇。令妃在弥补过失的时候,还能利用紫薇陷害对手,确实不可小觑。
书信的末尾,还写着弘历带着小燕子等人微服私访,去江南游玩。天佑冷嘲着想,一个无法摆平后宫、识人不清、刚愎自用、挥霍无度的皇帝,竟在邻国觊觎、民生浮动、硝烟四起之际,有兴致下江南游玩。唉,她真不知该说弘历豁达,还是该骂他找死。
天佑想着弘历的荒唐事,慢慢摇头眯着眼,脸上浮起冷然的蔑笑。一夜无言,隔日天佑请来赏云鹤,吩咐他叫了人手,备妥马车,又好好陪了石无嗔几日,方抱着温温带着鹦哥儿、黄鹂、春、秋四个丫头告辞南下。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秀,要不要把窗子关了?”鹦哥儿指了指车厢两壁的木窗,提议道:“前面马车里的小娘子正在唱曲子,人多口杂,唱了一遍又一遍的,婢子听得头昏。”
春、秋两个丫鬟附和着点头。
“不必了。”天佑闭目养神道:“让赶车的马夫快行,到那河川的平原上停下歇息。”
“是,秀。”黄鹂抢在鹦哥儿前头掀开车帐,冲车夫说着天佑的吩咐,一双杏眼含情脉脉的瞅着高头大马上的赏云鹤。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赏云鹤闻得天佑的呼唤,策马落后几步,在车窗处听着天佑的嘱咐。
天佑小声道:“云鹤,你命人把附近农家的铁锅全买了。不必搬来,在路口叫卖,需得五十两一口。而且,若要买下,就得全买了去,不做单个的生意。”
赏云鹤不明天佑的用意,但转目之间看到前方的马车,立刻会意一笑,让车后的青衣人领命而去。不多时,一前一后的车驾俱在河滩边停下,鹦哥儿扶着天佑下车,对面车中亦跳下几人,明目张胆的冲天佑等人看来。
“紫薇,你看啊,那女的居然带着帽子啊!”小燕子手指着天佑,嚷嚷道。
乾隆脸色稍稍一沉,福伦极会察言观色,知道乾隆在女子和外人面前极好面子。小燕子这么大大咧咧的指着对方谈论,岂不让人以为他们是粗鄙之人,使人小看了去?无况,福伦也明白乾隆的性子,说好听的是多情,往不中听说就是好色。看着眼前的青山碧水,又出现众多窈窕的女子,乾麓使没有意动,也会希望在那女子心里,留下个谦谦君子的模样。
福伦偷偷冲大儿子福尔康使了个眼色,福尔康心领神会,急忙凑近五阿哥永琪,悄声说着乾隆的不满。永琪赶紧拉住小燕子,引开她的注意力。紫薇却望着天佑出神,看着她身边的丫鬟,总觉得很是面熟。
要是白芍在此,恐怕会惊叫失声。只是,本是兰心的紫薇昔日眼高于顶,与天佑从不往来,哪里会正眼看她的奴才?别说鹦哥儿等人,就是天佑,她也多年未见了。夏霜芝死后,自尊心极强的兰心受不了他人的目光,更因为夏老爷的喝斥,常躲在芝院内不出门。而天佑也忙着自己的事,两厢交错,兰心自是认不得对方。
“你看,那几个可是练家子啊!”乾隆侧过头,冲身边的傅恒、纪晓岚道。
实则,乾隆没开口之前,傅恒已在观察赏云鹤与他身后的青衣人了。他本是不同意微服私访的,奈何乾隆就是不愿多带人手。作为臣子,他只得依命而行。
傅恒知晓现今时局不稳,江湖中有不少反清复明的贼子。乾隆这次孑然一身出京,身边会武的只有他一人,五阿哥和福家兄弟都是花拳绣腿,而福伦、纪晓岚又是文人,万一遇上刺客,还有小燕子、紫薇添乱扯后腿,到时又该如何是好?傅恒苦着脸看向一边兴高采烈的乾隆,心下默默叹气。
福伦倒也不敢掉以轻心,他们一家三口都跟着乾隆,若是万岁爷有个闪失,他福家岂能落得好去?福伦轻声道:“艾老爷,我去让他们离开。”
“唉,这天下人人行得,这好地方人人看得,你用什么理由让他们离开?”乾隆有时做事不靠谱,但此刻脑子没有发昏,对着福伦瞪眼道。
“这……”福伦无言以对。
福尔康见父亲吃瘪,赶忙补救道:“要不,我们离他们远一些。若是有什么事发生,也好有个准备。”
其实,傅恒的心里是希望乾隆立刻登车离开,可是他压不住众人的兴致,只得跟于乾隆身后,听着众人谈着天地的美好,说着河滩平原的幽静,心头是提心吊胆没个安宁。
好容易看罢了景致尽了游兴,傅恒欲劝说乾隆离去。不想,乾隆昂首提议道:“这儿风景好。如果弄些酒菜,我们大家在地上铺一块布,席地而坐。面对着青山绿水吃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