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时,他听到了声音。
但是看不见人。
“此阵果然离奇,倒是吾小看商君了。”孔雀的声音略有低沉,隐隐中气不足。
“你已被七星会聚一击反伤。至此或降或杀。”殷流云的声音沉静威严,“妖族势微,无可挽回,妖王你纵有歼天之能,但世间已无祖兽,你无力回天。”
“哈,三年前,我虽伤于先天八卦之乾关,但也依然求得所要,”孔雀傲然道,“你这朽木还是这般如尸躺着的好,免得七星再临,变成焦木,那才是悔之万矣。”
“不劳费心,我神农上传乙木天徳上经,回气疗伤天下无可左右,孔雀真王不若先说遗言,将来我再临南荒,也可向贵部交待。”殷流云不咸不淡的回他。
“哈,商君不慑话大易咬舌,这阵隔天绝脉,自成一世,毫无青木之气,你的经法再如何逆天而为,还能凭空生木,为你替换伤病不成?”孔雀语带嘲讽,却也低沉动人。
“你大可一试。”商君道。
“于你一试?笑话,这世上我之对手仅阿惠一人也,终有一日,我会以五色丽羽屏迷晕其眼,鳞交绮错惑其耳,文藻陆离夺其心,把他抢回夷山,如你这般弱鸡可食之朽木,又何必再妄想。”孔雀的语气冷厉轻蔑的姬夷召这种无关的第三方就想上去揍他了,“更何况,你我皆无法移动,我为何要为你浪费体力,你是算何人,若是阿惠倒可一试,若非,姬夷召也可……”
“闭嘴!”商君低吼道。
“你算何人,我孔雀乃炎方之伟鸟,虽不若我父凤凰需圣人现而来仪,也至少是阿惠那般灵气祥和而来仪……”
“你不提姬兄会死吗?”商君咬牙道。
“谁叫你对他心怀不诡,”孔雀说的简直大义凛然,“我们禽鸟向来从人而终,才不能尔等如此始乱终弃。”
“你!呃——”殷流云话音一顿,却是没有再说下去。
“商君呕红,想是心中淤结,有时妄想太多,都是浮云。”孔雀一副过来的人的口气,“所以……”
“孔雀王,”殷流云几乎是无奈地道,“如今你我皆困此阵,若都身死于此,又何必争这口舌之利。”
“……我岂会轻易认输?”
……
姬夷召小心地避开星光投射之处,向两人声音方向移动。
却依然不见两人。
“你们在哪?”想了想,他开口问。对面的声音陡然而止。
随即,对方同时暴喝:“你来作什么!”
“与你等无关,在哪?”姬夷召淡淡道。
“夷召我侄,速速离去,此阵每一时辰运转一次,被陷入者绝难生还,你速离去还有生机,否则你右有闪失,我纵九死,也无颜去见姬兄……”殷流云凄厉又有些悲愤的声音突然一顿,怒道,“孔雀王,我教训侄儿,你点头做甚?”
“……”孔雀王闭嘴,他可不敢透露一点和夷召的关系,否则阿惠和夷召都会有大麻烦。
“都闭嘴,你们何人懂得此阵,将明细说予我听。”姬夷召怒。
“这是天地绝阵之一,祸星贪狼。”孔雀决定让儿子知道事情的轻重,“此阵以北斗七星之阵为主,当年九天玄女助黄帝灭蚩尤,所赐之物,就有七星碎屑,也是此世流传唯一的星辰之土,可引周天星辰之力,降天极以下,以祸星之力,引地脉之杀。就算是你生父来此,也只能避开,不能强来。”
“引动星辰之力吗?”姬夷召想了想,无视里边力劝他离去的两人,虽然知道自己的科学知识在这里能用的已经不多,但他也不想放弃,商君对他有医治之恩,孔雀……虽然这家伙神烦但是不能不救好不好!!
此阵关键是引动星辰之力,可是星辰位列九天之上,是如何引动的呢?
如果引动,那么定然有个引子,就是所说的星沙,沙子最可能的地方,无疑是这水中。
但这水面如此广阔。
他仔细观察这光,伸手感知此地天地元气,却发现元气稀少的近无。空气也干净的几乎没有尘埃。
那就是光的传递?
他仰望天穹星辰,在其中找到北斗七星,但看星图方位,银河伏于大地,应是春季,可是为何,北斗七星那个勺子的柄是指向南方,需知斗柄东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
他凝视着那七星,常理来说,七星大至于星图北方不动,方能为人指引方向。
这里七星在旋转,不是由东向南的顺时针,而是由南向北的逆时针。
他突然道:“你们那可以看穹顶吗?”
“……可。”孔雀低声道。
“那你看北斗七星的斗拱是朝哪个方向。向哪方而转。”
“北。自北而东。”商君道。
“斗柄北指,天下皆冬,顺时针,这边的星辰是春图……再报其它星辰方位。”
“夷召,星星很多……”孔雀弱弱道,他看到星星就头晕啊。
“北辰二,紫微坐本宫……”还好商君靠的住。
姬夷召飞快计算两方星图的变化,发现两方都是以某一点为中心移动,商君报出的位置越多,那点也越是精确。
终于,当商君报完,姬夷召也已算出阵眼所在位置。
“我找到星尘可能的位置,先过去,你们自己小心。”
以天上光束随时计算定位,他向远处的那位置游去。
“稍等。”殷流云突然道,“夷召路上小心,但听我一言,贪狼之阵是七星之首,不可损伤,先人穷尽数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