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出那一剑时,是他第一次杀人。

那一剑如流星转瞬,划破天空。

飞洒的血水如鲜花怒放,凄艳了冬日单调的色彩。

和他想像中一样美丽。

数息之前。

“为将者勇,你父带二十万大军灭于南荒,死不足息,你既为子,当受其诛。”瑶台帝宫之中,大夏国之主如是说。

“为君者仁,夷召死不足息,但吾弟年幼,求陛下念息稚子无辜,饶其性命。”姬夷召跪于殿下,是这样回答的。生活在一个没有wifi的世界已经够苦b了,陛下你就别找我麻烦了行不行啊。

“年幼?”俊美威严的王者神情轻蔑,“紫府神丹需童男血肉三千,你兄弟二人正好补足。全你兄弟为国尽忠。”

姬夷召微微叹息,抬头问:“陛下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蝼蚁求生,倒是有趣。”帝王笑道,“那就先留下你命,用你弟弟的就是。”

姬夷召知道多说无益。

于是他出剑。

那是世间最灿烂的烟花。

比洪水更急,比天光更快。

那惊鸿一样的的剑光,浑然天成一般,划过那名荒淫的王者的咽喉。

剑过,两段。

周围的朝臣与卫士都惊呆了。

帝宫一时安静无比,只有流血落地的嘀嗒声清晰可辨。

姬夷召收剑而立,安静地看了周围一眼,将跪在殿下的幼弟抱起,平稳而淡定地向宫外走去。

和他以前无数次的晋见一样。

“他、他杀了陛下——”一个颤抖的声音突然响起,说到最后时,几乎尖利的刺破云霄。

“聒噪!”姬夷召也不回头,只是以指为剑,虚虚一划。

下一秒,出声者轰然倒地。

一时间,整个大殿噤若寒蝉,竟无人再出一声。

走出宏伟大殿,玉石铺路,大夏王宫,承天代神,纵是寒冬,依然姹紫嫣红,一片锦绣。

然而,在走出极短的一截路里,已经有数百名卫士举弓来。

“杀了他,我们护卫陛下不利,不杀他必被族诛的!”有卫士大吼出声。

嗤!!仿佛得到信号,数百金属箭矢顷刻间漫天压来,扯出破空尖响。

看来今天无法善了了。

虽然本来就没打算善了。

姬夷召如是想着,下手却没有停顿,长剑起落间,幻出无数剑影,仿佛白莲绽放,以一种精妙到极点的角度,竟将所来飞箭轻易挑回,攻向它们原本之主。

噗噗!

那是被反击而回的箭矢刺穿血肉的声音。

“哥哥哥哥!”怀里的孝目瞪口呆,“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没办法,哥哥向来比较低调。”姬夷召表示压力很大,然后压低了声音,“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这么厉害。”

这个他真没说谎,虽然他前几天才推算出这套耗时五年的大衍剑术,但这学以致用也来的太快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呢。

“可是哥哥你刚刚把陛下杀了,他是八重天的强者!我最崇拜的人!”弟弟扯着他的衣服急急地说。

“这个真抱歉,你换一个崇拜吧。”姬夷召耸耸肩膀,“东胜神州绵延数百万里,无穷无尽,有的是目标。”

“那哥哥你是不是到九重天了?”弟弟眨着星星眼,激动的快从他怀里跳出来了。

“这个真没有,只是计算能力太强,可以和算卦的道士一样预判而已。”姬夷召一边回答着,一边将旁边的一队骑士杀的个片甲不留。

不过,最后一剑划过,他停下脚步。

一名中年老者立于马上,稳座道路中央,黑铠如山,那是血色干涸后生出的锈迹。

“师傅。”姬夷召扯下两截长袍下摆,不慌不忙地把弟弟绑在胸前,一边道,“我做了你想做不敢做的事情,把姒揆那暴君杀了,做为奖励,您是不是该让开?”

对方双目如刀,半晌,才沉声道:“你天生丹田气海破碎,无法凝聚真气,却不想,都是伪装。”

“这可不是。”姬夷召微笑道,“虽然这个世界不怎么科学,但换一个地方凝聚真气这种事还是可以做到的,不过介于你是陛下派来监视我这个质子的特使,没给您说真是抱歉啊。”

“各为其主,废话免下,让我一见山君之子的能耐!”中年人长枪反转,几乎同时,马蹄重响,枪尖森寒,已是近在咫尺。

姬夷召身体不动,微微侧头,毫厘之间,长枪自耳际擦过,左手长剑破空而过,诡异的仿佛敌人主动撞上来。

对方急中生智,猛拉马缰,右向一倒,长剑只是割出一道浅浅伤口,然而,下一剑,居然后发先至,之前的一剑竟成残影。

这怎么可能!

对方无奈之下,弃马滚地,与他猛然拉开距离。

“多谢老师了。”姬夷召翻身上马,“再见……额,如果再是这样,还是不见的好。十年照顾,夷召有机会再报了。对了,我知道你会控制你的马让他甩我下来,但如果你不想死的话,还是别这样做的好。”

“……”

有马的感觉非常不同,很快杀出一条血路之后,姬夷召终于冲出王宫。

虽然后边还有一长窜的尾巴,不过他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因为虽然这城号称王都,但也不过是个大古代城镇,而且上古时代的城镇。

绝对绝对没有那种叫城市规划的东西!

这里穷人的茅草屋和富人的石头房子杂乱地交织在一起,大大小羞高低低的人畜栅栏(栅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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