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无声,幽幽照着灰白的地面,四周草木不住的随着寒风摇动,文晖的衣襟也猎猎在风中飘扬,他的坐骑扬蹄跑得极快,似乎知道他想要去哪里一般,得得的马蹄声将着寒夜踏破,马蹄似乎就踏在他心上一般,每一下都让他有些隐隐的疼痛。
不知不觉的,他逐渐觉得自己的身子炙热起来,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全身游走一般,好像很想要抱住什么将这种炙热发散得一干二净。文晖心里一惊,自己这是怎么了?他用力掐了下自己的手,那种感觉似乎退去了些,抬头再看,自己已经在西山别苑的脚下。
曲径通幽,一条山路直往半山腰而去,望着那隐约可见的飞檐,文晖的一颗心突然火热了起来,一种莫名的需求似乎在提醒着他往山上去。“驾!”他抽了一鞭子,坐骑长嘶一声,撒开腿便望山上去了。
“谁这么晚还来西山别苑,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在山脚守门的内侍听到外边急促的叩门声,揉了揉眼睛爬了起来,嘟嘟囔囔的说着话走了出去,才打开门,就见一匹马驼了个穿着青色衫子的人直奔山上去了,快得他都没来得及看清究竟是谁。
“莫非宫中生变了?”内侍蒙着一双眼睛望了望那早已不见的身影,打着呵欠将门关上,又赶紧缩回了他热乎乎的被窝:“还是睡着舒服。”
文晖骑着马往山上冲,这时他的脑子已经有些迷糊,全身似乎有把火要将他烧成灰烬一般。马儿跑到了行宫门口,那清脆的马蹄声早就将那守门的宫女惊起,她打开门往外边一看,就见文晖翻身下马大踏步的走了过来,有些惊奇的看着他有些发红的脸:“文大人,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文晖努力支撑自己尚存的理智,朝那宫女点了点头:“宫中有急报,我要见太后娘娘。”
那宫女不敢怠慢,赶紧躬身让他进来,指着犹有灯光的后边那进屋子道:“太后娘娘还没睡下呢。”
文晖压了压心里那种狂放的感觉,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子朝后院跑了过去,此时他的脑海里已经是一片慌乱,他只想见到她,那不是太后娘娘,那分明便是魏凌,是他深爱过十多年的人。他知道她不会抛下自己,肯定会想办法回到自己身边。
魏凌正坐在桌子前任春杏替她卸妆。每次魏凌坐在梳妆台前便觉得全身不自在,总希望春杏只要简单的綰下头发,随便插一支什么簪子便行了——这西山别苑也没什么访客,根本不必弄得这么正式,可春杏每日还是精心的为她梳妆,就仿佛她要去参加赦免盛大的庆典一般。
灯光柔和的打在了魏凌的脸上,那张和慕媛没有一丝差别的脸让春杏心里有些发酸,也不知道自家秀现在究竟到了哪里,竟然魏秀说过以后有缘再见,总归是能再见着的罢?她一边将魏凌头上的钗子取下来,一边摸着那油亮的头发暗自伤心。
“嘭”的一声,门被推开了,屋子里三个人抬眼望了过去都惊住了,就见文晖脸色潮红,双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一般,他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胸口,一眨也不眨的盯住了魏凌:“你不是太后娘娘。”
似乎一扇门被打开,满屋子都渗透了光亮一般,魏凌心中敞亮,惊喜的望着文晖,他知道自己回来了,难道不是吗?含着泪,她朝文晖点了点头,坦然承认:“是,我不是太后娘娘,她已经追随先皇去了。”
“那你究竟是谁?”文晖撑在门口,声音嘶哑,一颗心似乎要跳出喉咙口来,望着前方的魏凌,只觉得这张脸逐渐的在发生变化。
“你觉得我是谁?”魏凌笑盈盈的站了起来朝春杏和蓝灵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们退下去,两个人也很识趣的行了礼,默默的转身走了出去,随手掩上了内室的门。
“你是魏凌,是凌儿。”文晖坚定的回答。
第一百八十六章
他的眼神是那样焦渴,仿佛久旱的田地在寻找着甘霖一般,炙热的烫在了魏凌的心头,她的文晖,从小便和她一起长大的那个人,还是寻了过来。自己留给他足够多的暗示,他竟然到现在才想通。
魏凌慢慢的走了过去来到文晖面前,一双妙目盯住了他的眼睛:“没错,我是魏凌。”
得到了肯定,文晖欢喜的低声叫了一句,还没等魏凌反应过来,她便落在了他的臂弯里边,一张炽热的嘴唇覆了过来,焦躁不安的寻找着她柔软的所在。她在他的火热里沉沦了,这是一种从来没有体会到的快意,那种浓情,就如醇酒般让她沉醉。他的舌尖不住的挑动着她的,让她跟着他的不住的旋转,似乎被带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边,再也没有逃脱的能力。
“凌儿,我真高兴你还在我身边。”文晖觉得自己身子更加热了,伸出手来攀上了魏凌的盈盈腰肢:“凌儿,我好热。”
魏凌伸出手摸了下文晖的脸和身子,只觉得烫得惊人,他的一双手如烙铁般搁在她的腰上,烧得她发慌。“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我叫人去送些冷水过来给你擦擦?”魏凌有些着急,这分明是伤风发热了,得赶紧降热才行。
文晖捉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凌儿,不用了。我今晚喝了母亲遣人送来的汤就全身不对劲,我想她是为了让我收个屋里人才这么做的,或许那汤里边有chun药。”
“那怎么办?”魏凌也束手无策,她的世界里只有骑射、行军,还有她心爱的弹弓,其余的事情都还是她所知道的范围之外。她只觉得文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