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墨拖着仅剩的一条手臂,从阴影中慌乱的钻出。
蛇眼中满是惊惧,呼喊道。
“主人,那疯子马上就要杀过来了,咱们快……”
它的话音却突然一顿,发觉了安乐身上气质的变化,很是惊诧。
“你筑基了!?”
在老墨眼中,安乐的气势强盛数倍了不止。
如果说先前,他好似一个滚烫的烘炉,靠近就会被灼伤。
那么现在,则仿佛一轮当空大日。
它甚至不敢用目光直视!
这种变化,只有境界的突破才能解释。
怪蛇恍惚失神,喃喃自语。
“原来……你之前连筑基都没有吗?”
对老墨的反应,安乐很平静。
毕竟,相同的情况,他在推演里已体验过了一回。
老墨凭借对诡丹的感应,找到了安乐。
在它看来,他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安乐要是死了,它也活不成了,所以才赶忙前来提醒。
“项风……”
安乐没有理睬老墨,而是闭上眼,回想推演中的记忆。
这一次,他仍没能在推演中杀死项风,最终力竭而死。
但是却获取了一些非常关键的信息。
“邪剑……发疯……反噬……”
“客栈的主人……”
安乐默默回顾各种大小要点,尤其是重要的细节,直到一切了然于胸,没有遗漏。
他浑身的气息收敛,渐渐变得幽深。
愤怒和怨气都被藏起。
像是……火山喷发前的压抑!
暗含令人心惊胆战的恐怖力量。
一旁的怪蛇,隐约看出了什么,艰涩的开口说道。
“主、主人,你是想……”
“那家伙疯归疯,但厉害得可怕,一路上遇见的邪祟,统统被他斩杀了,没有谁能拦住他。”
“就连其他那些修行者也没放过,正在一路追杀呢!”
经过老墨心中的对比,仍然不认为安乐是项风的对手。
安乐还是没理它,从储物袋中掏出柯言的三枚玉牌。
这是最后的存货了。
灵力涌动间,玉牌上便暂时沾染上安乐的气味和缘法。
筑基以后,由于灵识的存在,原本繁复生涩、难以催动的法术,变得简单了许多。
这不单单是感官提升带来的变化,还是他对灵力的掌控力更上一个台阶的体现。
这些玉牌,或许可以在关键时刻发挥奇效。
老墨还不死心,苦口婆心的劝道。
“主人,你之前对上他,连一分的胜算都没有。”
“就算你突破了,最多最多,也仅有三分胜算!”
听到这话,安乐忽然轻笑出声。
“三分胜算,还不够吗?”
怪蛇愣住了。
接着,安乐推开房门,大步离去。
它浑身颤栗,下身的手掌攥成拳头,但很快,还是连忙跟了上去。
“主人,你等等老墨我啊!”
******
踏踏……
脚步落在地板上,传出略带粘腻沉闷的声音。
这是因为,鞋底早已沾上了一些碎肉和鲜血。
而对邪祟而言,这脚步声,无异于催命的音节。
项风走在廊中。
表情冷淡,脸庞很干净,血迹被清洁术消除。
可那身赤色法袍上的血腥气,却浓郁得无法化开。
手里,提着又一名紫云宗修士的头颅。
那人脸上充满痛苦和怨毒,可想而知,他在死前遭遇了怎样的折磨。
不远处,万新荣正在仓皇逃窜。
“疯了!真是疯了!”
“怎么会这么倒霉,恰巧遇上这种疯子?”
他眼底满是恨意,但有带有一丝丝惊恐。
到这时,紫云宗一行人,仅仅剩下他一个尚且幸存。
万新荣万万没想到,赤羽宗竟会来了这样一个杀星,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导致他们几近全军覆没,还没拿到幽诡玉髓。
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的心,简直在滴血。
但万新荣不得不承认,项风的实力骇人可怖,寻常筑基甚至走不过五招。
令他都心生惧意。
“不,我还没输!”
万新荣一咬牙,仍不打算直接逃离诡地,他有一张神遁符,可以穿梭空间逃离。
事实上,项风没有刻意去追杀他。
只是恰好碰上了,于是随手试着杀一杀。
见到万新荣飞速逃离,项风没有再追,而是皱着眉调息。
他也察觉到,自身的状态有些不对。
“是你搞的鬼?”
他向身旁的飞剑问道。
猩红的长剑不会说话,倒是项风口中吐出另一个声音。
“是你想太多了,你现在……不感觉很好吗?”
“也是……”
感受体内充沛的力量,项风觉得他现在没有什么不好的。
这时,谭飞宇和张清小心翼翼的从附近走出,试探的叫道。
“项前辈?”
他们都感觉,现在的项风很可怕,性情越发狠辣。
张清怀疑,是受这诡地的影响,加上不断使用,那把邪性的仙剑对项风的污染加剧了。
身为同宗的道友,两人还是决定提醒一下。
一见到他们,项风下意识的催动飞剑悬空。
吓得张清脸色煞白,急忙说道。
“项前辈,别动手!是我们啊!”
“哦,原来是你们。”
项风一挑眉。
“但你们鬼鬼祟祟跟着我做什么?“
两人欲哭无泪,他们只是好心提醒,怎么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