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塔里的学生们,彼此的感情还很纯粹,夏秋这个消失了好几个月的同学突然归来,教室差点儿被掀翻了顶。
等班主任谢明德从窗户里探进脑袋,欢闹的学生们才安静下来。
记下几个闹得凶的学生,谢明德从前门走进来,板着脸正要骂,见到了站在过道里的夏秋。
严寒从他的脸上消失,春风刮起:“夏秋回来了?”
“嗯,身体基本好了,不过晚上太冷,晚自习恐怕不能上了。”夏秋在教室里打量,他忘了自己坐哪了。
谢明德一看就明白了情况:“座位忘了没什么,学业可千万别忘了。来个人告诉夏秋他坐哪。”
“这!”一只手抬起来。
视线跃过诸多脑袋,夏秋见到一个国字脸的男生,那是夏秋的好友兼同桌,方宇明。
方宇明和后桌的两个同学,慌忙从夏秋的座位上收起他们摆放的书,因着这些陌生的书,夏秋才没能认出自己的桌子。
谢明德在教室里转了一圈,又走出去。
和夏秋关系好的学生重新将他围起来,询问近况。
他们的问题层出不穷,你方罢我登场,好在上课的铃声很快响起,救夏秋于水火之中。
这一节课是数学课。
“哟,我们的夏秋同学回来了。”数学老师调笑了几句,开始上课。
几分钟后,数学老师彻底进入上课状态,方宇明用手肘戳戳夏秋。
“哎,你这几个月都干嘛了。”
“不要打扰我听课。”夏秋实在被问得烦了,和他划清界限。
“你这都几个月不上课了,还能听得懂吗?”
“……”
说实话,还真听不懂。
就像鸡蛋卷说的。这两个月,虽然他和教材、习题集睡在一张床上,可是他们相敬如宾,各自克制,半点儿没有逾越。
他和教材以及习题集之间的触碰,只停留在搂搂抱抱,别说深入交流,连小嘴儿都没亲一下。只能说貌合神离。
通俗点讲,——半点儿没学进去。
“怎么不说话了,我说中了?”方宇明一愣,然后狂喜。
所谓损友,大概就是一边雪中送炭,一边幸灾乐祸的存在。
他又戳戳夏秋:“那你完了,过两天就要月考了!”
夏秋张开口,吐出一个草字。
得了回应,方宇明更加兴奋了:“你可别到时候还考不过我啊!”
班级一共53人,夏秋平日的成绩是十多名,而方宇明平日的成绩是三十多名,差距挺大。
夏秋感觉按照现在数学老师讲的天书,他说不定还真考不过方宇明。
没想到身体恢复后面临的第一个危机,居然是学校的月考。
“说话啊。”方宇明又戳。
没等夏秋回答,前面的女生转过头来。
她皱着脸,对方宇明说:“夏秋拉下这么久的课程,本来就够伤心的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幸灾乐祸!”
方宇明的表情僵住,挂不住面子:“庄玉倩,没你的事,我和夏秋开开玩笑而已!”
“夏秋,这个借你。”庄玉倩把自己的课堂笔记放在夏秋的桌上,马尾一甩,不理方宇明。
“谢了。”夏秋收下笔记本。
庄玉倩的成绩在第五徘徊,她的笔记本很有用。不过夏秋其实用不上。
要不是伊月压着,他连学都不想上了。
问题是,伊月很在意这个。
要是月考考得差,恐怕要挨伊月的骂。
想到这里,夏秋深深的叹了口气。
“那个,夏秋你不要放在心上啊,我真是开玩笑的。”方宇明以为夏秋被他说得丧气了,急忙道歉。
“没事。”夏秋摆摆手。
下一节课是语文课,背诵课文、段落分析,同样都忘了。
下午再上了英语地理历史,夏秋确定,高中的知识点他差不多都忘光光了,情况格外严重。
这个状态进入考场,能及格都算他蒙得准。
最后一节课的时候,伊月到了学校,她敲敲窗玻璃,夏秋同老师请假,带她去班主任的办公室。
晚自习不是夏秋说不上就可以不上,要家长亲自来请假。
谢明德是个负责任的班主任,一边批假,一边问夏秋的身体。
“对了,夏秋的学习进度有问题吗?要不要我用广播操的时间给他补补?”谢明德问。
“他每天都有复习,应该没有问题。”伊月的话里不带迟疑,夏秋伪装得太好,完美骗过了她。
“正好过两天就是月考了,看看分数。”
“谢谢老师。”
又寒暄两句,伊月和夏秋走出办公室。
夏秋头皮发麻,看样子,伊月对他很有信心,如果考试成绩出来……
“想逃课?”下楼的楼梯上,伊月转过身,看跟在她身后的夏秋。
“马上就下课了。”
“那也不行!”
夏秋只能回到教室,坐在方宇明旁边,看讲台上老师讲天书。
放学铃声过去五分钟后,终于下课,憋了半节课的方宇明扭头:“不管看几次,你阿姨都好漂亮啊。”
“是啊是啊,上次开完家长会,我妈妈回去说了好几天呢!”庄玉倩加入讨论。
“多谢夸奖。”夏秋敷衍过去。
他现在满脑子是月考怎么办的事。
“你的试卷。”一个男生的手伸过来,把一张试卷拍在夏秋的桌子上。
本来试卷是晚自习发,因为夏秋不上晚自习,老师吩咐提前给他。
“谢谢。”夏秋拿过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