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大公摇头,激动道:“能令佘先生自叹不如,绝非等闲,武康伯莫要自谦。”
顿了顿,他望向众人:“诸位觉得如何?”
布政使等人相视苦笑,心说还有必要问吗。
如此条理清晰,高屋建瓴,考虑周全的策略,不能说无可挑剔,但也比他们这些人想的要周密太多。
一时间,在场无论文臣,还是武将,都有点自惭形秽。
大家都知道京都朝廷,人才汇聚,能走到朝堂上的重臣,学识、智慧、手腕、胆识……皆远超他们。
可,谁能想到,齐平这么年轻,就能有如此见地。
本来,这一场议事,该是他们北境官员出谋划策的,结果却成了齐平的主场。
若是放在以往,也许会有人心生嫉妒,不喜。
但……大敌当前,加上齐平又有“先帝托孤”、“太子先生”这一层光环,他们心中只剩喜悦。
毕竟,谁不希望有个强力队友呢。
一时间,原本气氛压抑、低沉的青龙堂,猛地振奋起来,大家七嘴八舌,群策群力,给齐平查漏补缺。
一次议事,持续了足足三个时辰,直到正午时分,才散去。
来的时候,官员将领们心头迷惘,等离开时,却已是目标明确,干劲十足。
陈伏容与花然不懂朝政,也不懂带兵,便在国公府亭子里无聊等待。
见一群人走出来,海王师兄“啪”的一下起身,拉住走出的将领:“如何?国公可有应对策略了?”
一身短打,大冬天也踩着草鞋,凌乱短发遮住眼角的土行少女也凑过来,痞痞的样子:
“那个齐……”
她说了一半,大脑突然空白,吭哧了半天,才补全:
“齐平咋没出来。”
那将领一脸敬佩:
“齐爵爷已定好策略,我等这便各司其事,要抢在景贼前动手去。”
接着,便是一大串难懂的话,什么“舆论战”、“功勋体系”、“爵爷大才”等等,听的两人懵逼起来。
陈伏容揉了揉冻得发僵的脸,一副肾虚模样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所以……是齐平出谋划策的?你们还接受了?”
花然用力吸了下鼻子,一串溜出来的鼻涕“嗖”地回去,她一脸振奋,右手握拳,在左手掌一锤:
“不愧是我道门弟子。”
陈伏容:“是书院弟子。”
“道门。”
“书院。”
两个人争吵起来。
……
……
与此同时,齐平则从另外一个方向,回到了自己住的院子里。
“爵爷,我们服侍您用膳。”
刚进院子,两名俊俏的丫鬟迎了上来,红着脸,眼睛亮亮的。
她们是府里派给齐平的侍女,听到说,要去伺候那位帝国天骄,她们便暗暗期待。
“……谢谢,不必了,将饭菜拿到我房间就好。”齐平说道。
“那饭后要沐浴吗?”
“……我自己会洗,恩,我的意思是,不喜欢沐浴的时候身旁有人。”
两名丫鬟一脸失望,只好去忙了,低声窃窃私语:
“果然和一般的大人物不一样呢。”
“就是,呀,爵爷还说了谢谢呢,真怪。”
齐平耳廓微动,听着两个清秀丫鬟的议论,有些无奈,迈步回了房间。
开会三个时辰,早上的两个包子早没了,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等丫鬟送来吃食,齐平风卷残云了一阵,吃的满嘴油花,末了用力灌了一口酒,这才慢条斯理,取出镜子来,朝前头一丢:
“先生,别睡了。”
九州鉴滴溜溜一转,镜面亮起,穿着靛青色袍子,腰间悬着戒尺的中年书生出现,抬手捉住镜子,肉疼道:
“轻点,这法器把你卖了都买不起,就乱扔。”
齐平嘿嘿一笑,拿起酒壶:“喝一杯?”
一代院长扫了眼杯盘狼藉,目光幽幽:“你听过哪家器灵能喝酒?”
齐平笑了,没有再皮,正色道:“先生,谈一谈正事吧。”
一代院长闻言也认真起来,盘膝于地板上,淡淡道:
“你方才与那些将领的交谈,我都听见了,看来你这些天想了很多。”
是的,齐平能拿出一整套计划,当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长久的思考。
“想的再多,不如行动,”齐平说道:
“如今帝国巨变,金帐王庭、妖国态度不明,但那些事,就不是我能改变的了,包括我方才说的那些,也只是建议,最终还是要靠幽州城这帮人去做,而在不久的未来,无论是与景王开战,还是更糟糕的情况,外敌入侵,我眼下的修为,都太低了。”
一代悠然看他:“所以?你想说什么?”
跳出来的橘猫也蹲坐在地上,一边文静地舔爪子上的毛,一边看他。
齐平认真道:“请先生教我如何入神隐。”
他的表情空前严肃:
“我躲开了转轮金刚,但若无法强大起来,下一次,也会死在别的什么强者手里,如今,太子在幽州城,暂时安全,我不懂政务,也不懂带兵,坦白讲,当个谋士都不合格,我想了想,接下来还是要尽快强大起来,这样才能在动荡的时局中做点什么。”
齐平很急。
他从未对变得强大如此急迫。
事实上,过去的一年里,他虽然也勤勉,但紧迫感并不强,但眼下局势推着他,不得不迅速变强。
无论是为了自保,不被杀,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