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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忽然她身体颤了颤,双眼一闭,毫无预兆地软软倒了下去。

黎落脑子里瞬间空白,“不--”

充满消毒水气息的医院病房内,躺在病床上的中老年女人一手输着液,一手紧紧握住旁边一个少女的手,神情感激,声音虚弱地道,“医生说,再晚一点的话,就要转成急性肺炎了。我不该固执地不听你话……真的谢谢你呐,洋子。你救了我的命。”

坐在床边照看老人的,自然是黎落。一听这话,她惭愧地摇摇头。

最开始……她是存着利用之心的。

想要借助好心的铃木的帮助来使自己过的稍微好一点儿,或者干脆将自己从那个可怕的地方拯救出来;但日久见人心,不知不知觉,她被老太太的善良和热情给感染了,也变得真诚地去对待对方。

之情铃木忽然昏倒,黎落差点没被吓得心跳骤停。那一刻,她根本没有想过铃木如果真的出事了,她今后的人生该怎么办。她拨打救护车号码的手都在害怕地颤抖,满脑子担忧的都是铃木个人的安危。

黎落抬起头,满目真诚地注视着躺在病床上的铃木,郑重地道,“该说感谢的,是我才对。”

谢谢你,将我从黑暗仇恨的泥淖中拯救出来、给予我光明未来的希望。

“谢谢你。”

你是我的救赎。

黎落本想逃课照顾在医院修养的铃木,但被铃木的固执给劝回去了。她只得每天一下课就匆匆赶往医院,提着吊瓶陪铃木上卫生间、为她送饭洗衣服。

同病房的其他病人看到黎落每天准时来报道,风雨无阻,任劳任怨,都忍不住对铃木夸赞道,“老太太,你真有福气,孙女这么孝顺!”

“是啊,”虽然就医及时幸好没有转成肺炎,但年纪大了,生病一场元气大伤,铃木靠在床头点头赞同对方的话,脸色还有点苍白,但难掩洋洋得意的笑容。

面对两人的夸赞,黎落淡定地抬头笑笑,继续专心致志地给铃木削苹果,然后把苹果切成小块装入盘子里,插上牙签,好方便铃木取食。

铃木安静地吃完苹果,从衣服的荷包里取出一把钥匙,握着黎落的手放进她的手心,“送给你。”

带着花纹的精致钥匙,毫无疑问,这是铃木家里的。

黎落诧异,“给我?”

铃木带着歉意,“你把阿苏带回来的时候,为了表示谢意我曾说过要送你一个很珍贵的东西,还记得吧。那时候……其实并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那是我撒的谎,仅仅是一个为了能再见到你的借口。对不起。”

铃木把黎落的手缓缓合上掌心的钥匙,深深地凝视着她,“这个是我家里的钥匙。老宅住久了有了感情,我舍不得变卖,我把你当中自己的孙女一样,就把它送给你吧。希望有一天,你还可以回来看看。”

铃木一向和善的神情变得有点严肃,话语里带着劝诫的味道。

回来老宅,意味着回到东京……

铃木是在告诉她,就算现在用躲避的方式勉强摆脱了困境,也希望有一天,她能鼓起勇气,勇敢坚强地面对过往的一切苦难。

黎落握紧钥匙,冷硬的质感很硌人,但她仿佛抓住无上珍贵的东西一样舍不得放开,郑重其事地向铃木承诺,“我会的。”

她现在太过弱小,除了硬碰硬就只能选择离开;等到以后,她成长了、强大了,一定会重新回到这里,把当初的痛苦原封不动地归还给母亲和妹妹。

女子报仇,百年不晚。

随着铃木身体的逐渐康复,旅行的资金也筹措的差不多了,两人定好了旅馆的房间,买好了车票,就等着到日子上火车了。

黎落躺在破旧的褥垫上,脑子里幻想着今后的快乐生活,唇边不自觉地露出笑意。

而就在这时,那个女人提着笔记本电脑回来了。脸色很疲惫,看到黎落时那神情更为厌恶,皱紧了眉头。小饰在卧室里叫她,她一下子又变得温和起来,带着慈爱的微笑走了进去。

房间的门虚掩着,黎落原本对两人的话毫无兴趣,但里面提到了她的名字,她也就下意识地竖起耳朵。

“哎妈妈,你不觉得最近洋子都回家很晚吗?而且,”小饰的声音带笑,在黎落听来却蕴含着满满的恶意,“好像交了什么朋友吧。姐姐的杂物里最近藏着很多画呢,她从哪儿来的钱买那些东西?”

我操!

黎落血压攀升,差点一口血给呕出来。她立即想要把东西给转移出去,然而手才刚刚抬起,母亲就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憎恶地扫了她一眼,一掌推开黎落,就开始翻弄杂物柜的东西。

黎落睡在杂物柜旁边,柜子原本就装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的一些教科书也放在里面。母亲打扫卫生的时候从来都懒得碰这边,唯恐脏污了自己的手似的。

黎落自以为藏的好,却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被小饰翻过了,还背后告状……

看着妈妈把杂物柜清的一干二净,然后在最里面掏出铃木借给她的三本黎落想弄死小饰的心都有。

妈妈脸色很难看,把书狠狠拍在地板上,带起的风刮的黎落脸颊生疼,“说,这些书到底怎么回事!”

黎落低着头,好掩饰眼里憎恨的神色,声音依然装的怯怯的,“是我借的……”

“哼”妈妈冷笑了下,忽然一步上前抓住她的头发往地上一摁,“你这种丑陋的家伙,怎么会有人愿意和你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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