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顿了顿,抓过身,叹了口气,“原以为你是一个聪明的姑娘,看来是真傻,你要真聪明,现在可不是问这个的时候,赶紧逃吧。”
“那……我逃走了,你们这群人都完了。“不是我矫情,他莫名的示好和突然牵扯出我的生母的死亡,我怎么也要弄明白。
大伞底下他似乎笑了笑,“我本来就打算去自首的,赶紧走吧。”说完没有再多停留片刻,这个三哥就离开了。
一旁呐呐不言的徐平赶紧上前,把我背起来朝码头的右边跑去,我感受着他的喘息声,和颠簸,逃跑的路上太艰难,他找着话题问我,“妹子,我看你这背上……”
“嗯,以前不小心沾了点硫酸,植皮手术过后就这样了,是不是很吓人。”
“欸,不算,老实说,你刚从水里出来趴在甲板上的样子,就像条美人鱼,呵呵,如果被我媳妇知道估计要打我了,我也是这几天给我儿子讲多了童话故事,一下子想到了。”
逃出生天再世为人的巨大轻松让我彻底的松懈下来,在磅礴的大雨里,在徐平颠簸温暖的背上,我喃喃了一声谢谢,就彻底睡了过去。
醒转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这样狗血的一遭,简直跟场幻梦般。
脑袋晕的厉害,一张嘴,胃里的不舒适感就上来了,“哇“的一声,我直接吐在了床沿上,周砚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几乎是扑到我面前,“蒹葭,醒了?”
我眨眨眼,看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疲态,下巴腮边全是蔓延着青色的胡须根,眼神却温柔的一塌糊涂,我忽然就生出了一种想要依靠的感觉。
久违的感觉,让我只想抱着他听听他的心跳,闻闻他的气息,可是,我一伸手才发现自己的左手加上了木板缠上了绷带,还有一双脚,真是要命。
“想要什么?”周砚低头用鼻尖蹭了蹭我,为我理了一下枕边的散发。
要什么?我呆愣的片刻,周砚已经一把抓过了我的右手,径直贴在他的胸腔上,我闭了闭眼,忍住脑袋里持续的眩晕,周砚的吻就在这一刻直接覆了上来。
我清晰的感受到,他伸出的的舌尖,裹着源源不断的唾液,在我的唇上辗转游走,甚至慢慢地,用他的牙齿,一点一点的,帮我撕扯、咬掉嘴唇上因干渴而皴裂的破皮。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跟洪水一样喷了出来,我的左手顺着他有力跳动的胸腔,一直攀爬到他的肩膀,他的脖颈,死死的吊着他,最后深深的揪住他的发根。
以一种我自己尚未意识到的,不死不休、缠绵的狠劲。
我开始在他更深层次的吻里呜咽,他没有剃干净的胡须一下又一下的磨在我的脸颊上,痒痒的,他不容我退缩的,几乎要扫荡我所有的气息,带着咸腥的味道,甚至带着一种浓郁的哀伤和悲痛,他把我搂起来,搂进他怀里,紧紧的抱着我,我的上半身跟他几乎是严丝合缝的扣在一起。
彼此凶猛的激烈的力道,让我的唇渐渐麻木,我快要缺氧的时候,周砚才放开我,我右手掐着他的腰,他的吻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落在我的眼睛上,眉心上,甚至为我吻去了肆意横流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