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贾赦去哄圣人放司徒塬并乐善郡王出来去殖民地背黑锅,因越说越离谱,圣人竟让人将十一皇子带走了。
贾赦眼馋了半日,叹道:“臣那外孙子也这么大,可惜孩子在江南,想死我了。”
圣人哼道:“你便是没出息。莫瑜倒是个好的,这两年唯他那里赋税最高。”
贾赦大喜:“当真?他可升职么?回京么?我的乖女乖孙也可回来了?”
圣人忽然想起姜文说的,“恩侯的话须得跳着听。能听便听,不能听只当没听见。”因不理他:“他那里乃是丁氏纺织机最盛之处,许多往外洋卖了去。”
贾赦笑道:“他那里已然有些工业化雏形了。”
圣人问:“何为工业化?”
贾赦苦笑道:“烦劳圣人再等些日子,臣侄儿所写的书里头便有,这会子几句话臣委实说不清楚。”
圣人笑道:“你倒是惦记你那侄儿。罢了,既这么着,且日后再说。朕且问你,那些清流你可有想头?”
贾赦一愣:“什么想头?”
圣人瞪了他一眼。
贾赦忙道:“不必如何。这会子暹罗乃是英吉利国殖民地,举国为奴,正盼着我朝天兵去救他们出水火呢!东瀛恰在诸侯乱政,其君亦日夜祈祷圣人帮着他们平叛。西太平洋那些小岛早有归附之心,不过眼下他们也在西洋诸国手中、空望洋兴叹罢了。待三位将军赢了,各色好处送回来了,陛下且瞧着,只怕没几个人再说这等话了。纵有那委实迂腐的,只说咱们以孔孟之道教化于他们便是。”
圣人想了会子:“也是个法子。”
贾赦谄笑道:“有皇帝撑腰最是便宜,圣人您说一句强过臣等一万句。横竖您是主,您说了算。”
这些话听着很是悦耳,圣人口里哼了一声,嘴角倒是咧开了。
次日贾赦这几句无耻的官腔便由翰林院化作四六骈文写在圣旨上了,清流们登时无言以对。朝中众人便明白,圣人当真想要那几块地方了。
自打那日从宫中回去,贾赦便忙着将脑中的《资本论》纲要说与宝玉,宝玉如醍醐灌顶一般,较之贾赦反而清楚了三分。伯侄两个数日凑在一处,连贾政也觉得奇怪,跑来问他们做什么呢。贾赦一脸神秘道:“替圣人写东西呢,宝玉的前程有了。”贾政激动的胡子都扯下来几根,再不打搅他们,也不许旁人打搅。
偏这日贾赦还在吃早饭,宝玉等不得了,捧着文房四宝在他桌旁候着。贾赦瞒怨道:“皇帝都没你这么磨人的。”
宝玉也瞒怨:“壮壮都不似大伯这么懒,日头都出来多少功夫了。”
贾赦口里骂道“你倒是胆子学大了!”一面抬了筷子欲敲他一下,宝玉笑掩着额头往旁躲去,只听何喜急着跑进来到低声回道:“爷,宫里来人了。”
“嗯?”
“圣人遣了人送了位小少爷来,这会子大约在接待厅呢。”
贾赦大喜:“十一郎!”腾的拔腿就走,连宝玉带早饭都撂下了小跑过去。
到了接待厅一瞧,可不就是那孩子么?披着一件亮闪闪的黄色小斗篷,好奇的四面打量。
贾赦笑的合不上嘴,压根儿忘了人家是皇子,他理应见礼才是,上来便抱住了:“哎呀小十一郎!竟是你来了!大姥爷领你好生顽一日!”
十一皇子脆生生喊了一句“大姥爷”,因扭头去看领他来的太监并护卫。
贾赦望着他们笑道:“几位辛苦了,快快来人上茶。”因抱着十一皇子道,“大冷天儿的,咱们去顽热水池子可好?”
十一皇子忙问热水池子是什么,贾赦只说去了便知道,可好顽呢。吩咐人预备下暖暖的车,让壮壮并贾琮一道去,又让喊宝玉也来。“莫闷成个书呆子。”
那一道来的太监一个劲儿使眼色,贾赦全然没看见。他终忍不住了,尖声喊道:“国公爷,礼不可废!”
贾赦此时早忘了十一皇子比他身份高,只当人家晚了他两辈儿要向他行礼,笑道:“不用行什么礼,我就喜欢抱着小孩儿,免礼免礼。”
十一皇子也懵了,早上来时父皇说,你大姥爷预备向你磕头,你便让他免礼,竟这会子便免了么?
那太监才要说话,贾琮跑了进来:“爹,今儿去大江胡同那边顽么?”
贾赦笑道:“是了,有日子没痛快顽会子,今儿咱们爷几个闹一日。”乃将十一皇子顺手放在茶几上站着,指贾琮道,“这是你小舅舅。”
十一皇子这会子尚有几分认生,乖乖喊了一声。贾琮压根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孩子,见他长得可爱,忙凑上来道:“好乖!小舅舅领你蹴鞠去。”
贾赦笑道:“下午蹴鞠,咱们上午先游泳去。”
贾琮喊:“吃烧烤!”
“也成,都依着你。”
爷俩只顾聊天,没人瞧见那太监已是恼了。才又喊了声“荣公”,贾赦扭头问他何事,恰赶上壮壮蹦进来:“祖父,去顽么?”
贾赦拍掌道:“不等宝玉了,让他自己过去。他离着最近倒最慢了。”乃一把抱起十一皇子往外走,贾琮壮壮赶忙连跑带喊跟上。那太监压根插不上话,才紧赶着几步要说什么,让一个侍卫拦下了,低语了几句。
他们上车那会子宝玉才来,贾赦也不介绍,抱了十一皇子先进去,其他三个依序上来。侍卫并太监也乘车跟上。
在车里贾赦方一一指几个孩子道:“这是十一郎,下个月便六岁了;这是你二舅舅;这是壮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