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马沙天天带着格温多琳往城外新形成的窝棚区跑。

格温多琳因为义诊,给她的神收获了不少信仰——得亏斯沃斯是个混乱善良的神,不怎么在意信仰的来路。

这要换了一个守序善良的神怕不是要被异质的信仰给噎死了。

不过守序的神明也不会有个魔鬼修女就是了。

仔细想想,自己带着一个魔鬼天天去收割信仰,只听这个梗概的话,大概会以为在干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等把格温多琳送到正在等待“白菩萨”的病人们当中后,马沙就会去土墙上看大家干活的情况。

有时候他自己去,有时候带着伪装成夏亚阿兹纳布的替身去。

范先生给的这个替身戒指是真的好用,堪称马沙手中三件常驻魔法的道具之首。

这天,马沙有自己一个人到了工地。

他过来工地,主要是感受工作的氛围,顺便通过交谈摸一下普通震旦人的底。

结果马沙很遗憾的发现,这些震旦人比鲁迅先生描写的麻木不仁的民众还要糟糕千百倍。

他们甚至不觉得自己和震旦这个国家有什么关系——换而言之就是民族意识都没有觉醒。

包括阿贵在内大部分人,都觉得震旦是老爷们的震旦,是龙帝的震旦,震旦打了败仗,和他们没什么关系,看老爷们的笑话就好了。

马沙就一个感觉:德金有多难打我不知道,但肯定没有拯救震旦难度高。

比拯救这个震旦难度更高的,应该就是让国足在世界杯上夺冠了。

但是和阿贵等人的交谈,让马沙增加了很多对国内的了解。

马沙和小白合伙编了个人设,说马沙的爸爸马戴肯是大内密探,带着公主的私生子——也就是马沙——躲避追杀,到了联邦国,现在马爸爸和来追杀的杀手同归于尽了,剩下自己的女儿苏苏和公主的儿子马沙。

这个人设直接扫平了沟通障碍,阿贵他们基本知震旦国内的各种事情都给马沙说了一遍。

阿贵他们和小白比有个优势:他们能把话给说清楚。

但是这个人设,也阻止了马沙进一步融入阿贵他们之中。本来马沙只是想和大家一起劳动一下,体验下他们的劳动强度,结果手刚摸到锄头,阿贵就心急火燎的过来把锄头抢走了。

“这个东西,您不能拿,你是读书人,又是国戚,您的嘴和脑子比我们有用多了。”

阿贵是这么说的。

所以马沙决定以后再有机会,绝对不再弄这种自绝于人民的人设。

另外,马沙还发现,带着小白的话,阿贵他们有很多话就不敢说了,大概是因为小白带着腰牌,他们怕那腰牌。

由此可见大内密探在震旦国内是一点拟人的事情都没干。

这天,马沙把格温多琳放下后,又自己上了土墙。

土墙已经颇具规模,而且完全看不出来只是用土堆起来的。

阿贵他们把向外的那一面弄得非常陡峭,就算没有土墙上的直射火力,要从这边爬上墙也异常的费力。

不过说实话,这东西的防御效果肯定不如真正的城墙,这毕竟还是一个坡。

人楞堡的墙壁看起来是个坡,但那个陡峭程度,只有山羊能爬上去。

阿贵他们造的这个土墙,本质上还是个坡,只是爬起来比较费力。

阿贵:“我们准备把土墙前面挖个沟,变相增加墙的高度,挖出来的土方还能用来加固墙体。只要再给我们十四天,我们保证把半个城市都包裹起来。”

马沙:“加上已经施工的这几天,二十天时间就能造个把城市围起来的简易城墙,你们牛啊。”

阿贵笑了:“主要这城市也不大,洋人的城市楼房多,一栋楼住好几户人家,这城市看起来五六十万户,算上那些工厂占地面积也不大。

“我在出来做工以前,是修河道的,几百里的河道,我们一段一段的淘,挖出来的泥巴在运河旁边堆了好多座小山呢。”

“你是修河道啊。”马沙咋舌,默默的把这一条记下了,等回去了可以在运河边上找到产业工人。

阿贵继续说:“本来,我是不想出来的,但是朝廷打败了,给洋人赔款,把修运河的银子拿去抵债了。我一家老小要养活,没办法,只好出来做工了。”

“所以你恨朝廷吗?朝廷昏庸无能,打了败仗,让你丢了饭碗。”

“哎哟哎呦,我可不敢恨朝廷啊,这话我没说过啊!”阿贵连忙否认,表情很紧张,“但是……你说完全不怪朝廷吧,那也不能。我老婆带着孩子跟我一起出来了,结果第二年我最小的儿子就病死了。洋人这里,有一种病,脸上会长花斑。”

马沙:“天花,接种牛痘可以获得免疫力。”

“对对,后来公司派人来给我们种奇怪的东西,但是我的小儿子没赶上,死了。又过了两年,我家老大在埋炸药炸山的时候,叫石头给蹦死了。”

阿贵叹了口气:“现在就剩下我和老婆还有小女儿了,我老婆都哭成了泪人,有事没事就回忆两个儿子。”

马沙:“我没见过你老婆啊。”

“怎么可能让贵人老爷看见她?她肯定会上来抓着您的手,说死去的一大一小的。”

马沙表情严肃:“我其实不介意的,你看连小白这样的我都不觉得烦。”

“白大人好看啊,我家的黄脸婆,不不,还是不碍贵人老爷您的眼了。”

马沙正想说什么,阿贵强行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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