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楼梯，扫视了一圈地下靶场。
靶场由某种日光灯一样的东西提供照明，然后由三个并排在一起的木桶分成了两部分。
马沙靠近那桶子，才发现桶里全是子弹，而且各种口径的子弹混在一起。
想要给枪械装填，首先得把合适的子弹给挑出来。
马沙皱眉的当儿，一只机械蜘蛛从安德里亚胸肌之间爬出来，落到桶里开始分拣子弹，很快就拣出六发可用的弹药。
安德里亚把六发子弹塞马沙手里：“来，试试看吧。”
马沙用不太熟练的动作完成装弹。
少女笑道：“看得出来你真的不是太常用手枪。”
马沙耸了耸肩，阖上弹仓举起枪。
他扳开击锤。
苏苏抬手捂住耳朵。
扣扳机，枪声在地下室的回音加持下，如同闷雷一般。
连马沙都皱眉头。
果然在室内靶场打枪得戴耳塞啊！
安德里亚反而像没事人一样：“你干嘛抖一下？被枪声吓一跳？要不是看过你战斗的样子，我铁定以为你是软蛋呢！”
马沙疑惑的问：“你不觉得枪声吵吗？”
安德里亚从耳朵里拔出两个耳塞一样的机械装置：“我本来就要依靠这个来接受机械蜘蛛的反馈信息，这东西本来就有控制入耳音量的作用。”
马沙接过一个机械装置看了看，发现它在有规律的发出咔哒声，长短规律的变化。
“摩斯码？”他疑惑的问。
“对。”安德里亚说着，又从嘴里吐出一个小玩意儿，“我把这个压在舌头下面，用舌头给机械蜘蛛发指令，也是摩斯码。”
马沙盯着那小玩意儿，注意力全在它上面粘着的唾沫上。
——想嘬。
草，我在想什么啊。
安德里亚坏笑道：“你是不是想含一下？”
被说中想法的马沙尴尬的扭过脸去。
安德里亚笑得无比的开心。
果然西方人都很开放了。
马沙决定打枪来缓解自己的尴尬，于是扳开击锤——
“等一下，我还没戴上耳塞……”
马沙坏心眼的扣动扳机。
枪响回荡在四壁之间，汇合成中气十足的巨响。
安德里亚发出了惨叫。
连捂着耳朵的苏苏都听到她的惨叫，疑惑的抬头看她，可是因为胸的遮挡，在苏苏的角度完全看不到她的脸，于是小姑娘上前一步。
矮胖的店主拿着杠杆式步枪就冲下楼梯：“发生了什么事？”
他身后拉姆喊道：“等一下！兴许人家小两口在打闹呢……”
店主怒道：“这怎么可能！”
说完举枪瞄准马沙。
安德里亚大喊：“不不，误会了！是我被枪声吓到了！没事没事，你们出去吧！”
店主一脸迟疑：“这……”
“出去啊。”安德里亚催促道，“你准备用枪指着我的朋友多长时间？”
店主这才放下枪，一边从楼梯撤退，一边说：“那个，我们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可以叫我们。”
“好好，出克。”安德里亚的话语带上了不耐烦的味道。
店主连滚带爬的跑了。
马沙：“你有没有想过经过这一次之后我真的对你动手的情况？”
“哦？你会吗？”安德里亚反问。
马沙撇了撇嘴。
他虽然不是什么模范市民，但是也具备基本的道德底线，欺负女孩这种事他肯定不会干。
安德里亚看着马莎的表情，乐不可支。
马沙决定撇开话题，于是一边瞄准射击，一边问安德里亚：“现在碰到施法者的几率真的那么低吗？”
“是碰到高级施法者的几率低啦，低级的施法者，时不时能遇到，一般一个成规模的匪帮里会有那么一两个吧。这些人一般都隐藏身份，看起来和一般的匪徒差不多，他们不出手你甚至不知道他是施法者。”
安德里亚回答道。
马沙又问：“施法者主要是法师？”
“不，德鲁伊、炼金术和吟游诗人也都是施法者啊，还有牧师。有的人甚至觉得发明家也算施法者呢，因为我们用机械之心来操控机械，在普通人看来和法师施法、德鲁伊支配动物差不多。”
马沙挑了挑眉毛：“机械之心什么鬼？”
“你不知道？”安德里亚一脸意外，“自然法则的一种啦，我们通过和机魂共鸣，支配机械。摩斯码是其中一种共鸣方法，法师们觉得这和他们念咒语驱动奥术的能量差不多。”
马沙“哦”了一声，但是安德里亚误解了他的反应，笑道：“你不用搞明白啦，不是发明家一般都不会明白的。枪怎么样？”
马沙这才发现自己打完了子弹。
他眯眼看着靶子。
安德里亚：“六中四，很不错嘛，虽然这个距离比决斗的时候近多了。就是打的位置有些微妙。”
马沙这时候也看清楚了，中的四发子弹没有一发在人型靶的要害上。
考虑到现在枪弹的威力，搞不好这四发打不死人。
他尴尬的说：“看来还得多练练。”
“那就多买一点子弹吧。反正你有八百镑呢，买了一百多镑的衣服，还剩很多，可以买一桶子弹整天练枪。”
马沙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毕竟要干死那个叫德金的家伙，自己非得勤练武艺不可。
可是这枪法又没有经验条，要练只能用子弹来喂了。
安德里亚：“对了，不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