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知卫君子上京的目的后便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半路还有人通风报信,足见事情的紧急。
卫氏怒极,指着堂上的牌位道:“二婶临终前你是怎么答应她的?你说!”
那是卫君子生母的牌位,卫君子跪在那儿,脸上一点波澜也不见,见堂姐问他,他道:“母亲告诫我,要行事端方,不能失了君子之风,对不起我的名字。”
卫氏冷笑:“亏你还记得,可你又做了什么?你指使人陷害沈家,你这是什么行为?你以后不要叫卫君子了,你改名叫卫小人,也免得二婶在九泉之下跟着丢脸!”
卫君子头发胡子花白,都是能做曾祖父的人了,却跪在堂上听由自己的堂姐训斥,这实在是跌破了人的眼镜,闻讯赶来的邓园和闻凌风看着堂上气势汹汹的卫氏,愣是一步也不敢上前,悄悄离开了。
直到离了四喜胡同,邓园才对闻凌风道:“只怕师傅要无功而返了。”
闻凌风道:“这倒未必,师傅决定的事何曾更改过,更何况还牺牲了一个蓝之行,只怕更是不肯罢休。”
邓园却摆手道:“只要这位老太太在这儿,师傅绝对不敢动手,只是不知道是谁给她报的信,别说沈家的人不知道这一层亲戚,即便知道,怎么老太太来的这么快,只怕和师傅是前后脚出的江西。”
闻凌风道:“既如此那还忙什么,咱们先回去吧,等老太太训完,师傅得空了再来吧。”
邓园仔细一想师傅刚才被训斥的样子,也觉得有几分好笑,捋着胡须晃着脑袋回了家。
林宛如却和林掌柜在酒庄里聊了起来,一个想间接地打听林老爷和林太太的近况,一个想套出林宛如的身份,因此都不想停住话题。
林掌柜问林宛如懂不懂做生意的事,林宛如不想叫林掌柜知晓她的身份,便笑道:“我打小就由父亲教导着看账本,不敢说精通,略懂罢了。”
林掌柜若有所思,能从小教女儿看账本,定是经商世家,看来真是和林家是亲戚呢。
正巧外头伙计和客人起了争执,客人说少给了两文钱,伙计说没少给,争吵起来,林掌柜出去一看,先给客人赔了不是,补了五文钱,又斥责了小伙计。
等客人走后,小伙计这才委屈道:“那吊钱是我亲自串的,五百个,不多也不少。”
林掌柜便斥责道:“几文钱的事,不值当伤了和气,下次再有这样的事,赔个笑脸,多给几文钱便过去了,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小伙计便不说话了。
林掌柜却是计上心头,将那吊钱抽开,去掉两个铜板,重新串了起来,拿进去给林宛如看:“明明是五百个铜钱,那人非说少了,如今的生意是越发难做了。”
林宛如接过来颠了颠,笑道:“的确是少了两个铜板,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为了两个铜板和客人起了争执也不好,掌柜的还是好好地教导小伙计吧。”
林掌柜愕然,她居然用手一颠就知道少了两个,这手功夫别说小伙计,就是他也没有啊。
林掌柜不死心,又去了几个铜板让林宛如颠,林宛如笑道:“少了九个。”
她可是在铜钱堆里长大的,别人秤银子还秤不准,她拿在手里就知道有多重,这手功夫还是父亲手把手教出来的呢。
林掌柜看向林宛如的目光顿时充满了敬佩,做生意的就服有真功夫的人,林宛如这一手可真是把他镇住了,直到临走前,林掌柜还不死心的问林宛如师从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