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端木太后质问道:“你现在不便用兵,就把几十年后的事都应了。”
宇文极回道:“儿子不如太后高瞻远瞩。”
端木太后听着这话不像恭维,倒像是讥讽,于是冷笑,“少说这些!哀家明白,你这是长大了,要当家作主了。”原本就对他隐瞒消息有气,越说越气,可养子到底已经是皇帝,且不是完全没有权柄,不能随便打骂,只得道:“回去吧。”
等人走了,心头那一口恶气还是不能消散。
魏女官低声劝道:“好在没出什么乱子,一切太平。”
端木太后厉声道:“等到出乱子就晚了!”又吩咐,“等皇帝去了上书房,就去把那个沁水公主给哀家传来,一次不行,就两次、三次,哀家倒要看看,燕国的公主到底有多懂规矩礼数!敢跟长辈挺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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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宇文极没有嫔妃,后宫里面女人虽然多,都是太后、太妃、公主们,所以最近几天慕容沅过得舒服安逸。宇文极不在的时候,闲得没事,给近身服侍的宫人们起了名字,七喜、可乐、雪碧,是三位大宫女,想着芬达用在宫女身上不合适,就赏给了一个小太监。
宇文极回来知道了,还夸了一句,“七喜和可乐这两个名字喜庆。”
慕容沅闻言更乐,整天日子过得优哉游哉。
虽然不太明白自己怎么就嫁给了他,可是现在自由自在的,没人约束,比之前在燕国“养病”的日子舒心的多。大半个月不至于长胖多少,但气色明显好了许多,笑容也更多了。
除了偶尔犯一点小小迷糊,一切安宁平静。
这天下午,慕容沅说去折几支腊梅花摆放,因为宇文极吩咐不许走出朝云宫,便领着宫人就近去了后花园。被她赏了名字的芬达在旁边耍嘴皮子,“公主您可是金枝玉叶的尊贵人儿,眼下天寒地冻的,不用亲自动手,觉得哪一枝好看指一指,奴才就去给公主折下来,保证连雪花都还挂在上头。”笑嘻嘻凑趣,“请公主殿下赏个恩典。”
皇帝这次往朝云宫选的宫女和太监,都是跟六宫不沾边儿的。也就是说,这些人原本都没啥体面差事,突然被提拔了,高升了,过来侍奉未来的宠妃沁水公主,哪有不赶着巴结的道理?只恨不得一辈子赖在朝云宫不走。
而且这位沁水公主脾气又好,没啥架子,宫人们都甚是喜欢她,所以芬达抢着献媚折梅花,一半是为了讨赏凑趣,一半也是本来处得好。
“是有点冷,你先把树梢的那支折下来。”慕容沅指指点点,身上裹得严,大红羽纱的披风,里面厚厚的棉袄,兜帽、卧兔儿,一样都不少。即便这样,看着她仍旧是娇娇小小的,宫人们都不自觉的将她围了起来,头上大油伞撑得结实,生怕让她沾了一点雪花,冻坏了这位公主娘娘。
芬达腿脚伶俐,攀高爬低的,不一会儿便折了好几枝,回来笑道:“这几枝果然不错,公主殿下的眼光就是不一般。”
“是啊,这儿还有两朵并蒂的,皇上瞧了,也一定会喜欢的。”
大伙儿热热闹闹的,忽地来了一个宫人传话,“太后娘娘请沁水公主过去说话。”
芬达等人都露出为难之色。
上次太后叫人来请沁水公主,是被皇帝回绝的,这回皇帝不在,做奴才的可不敢跟太后对干,一个个的,都将目光看向了慕容沅。她皱了皱眉,虽然神智迷迷糊糊的,但也不是真傻,眼下不知道这位太后是何用意,便不想单独去,“就说我刚来东羌水土不服,闹肚子,改天再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是,奴才这就去告诉魏姑姑。”小宫人脸色紧张的去了。
被这么一打岔,花园里的气氛顿时冷淡下来。
可乐上来小声提醒,“公主殿下,“有这些插一瓶子够了,眼下天冷,公主不如先回去插花,顺带暖和暖和。”低声耳语,“万一太后娘娘派太医过来……”
“好吧。”慕容沅本来就没什么脾气,现在更是过得闲散,依言回去,结果椅子还没有坐热,就听外面通传,“太后娘娘驾到!”咦?这是来看望自己的?二话不说,拔了钗环,脱了外套就往床上躺,“快去请太后娘娘进来。”
还别说,她本来身体就不是太好,又瘦,肉也没有养回来,青丝铺散在枕头上,脸色又是白皙如玉,只需做一点娇怯怯的样子,不用可以,就像是身体不太舒服。
端木太后含了怒气亲自过来,进门一看,怎地还真的是个病西施?原本对宇文极和慕容沅有十分火气,倒是消了三分。
“见过太后娘娘。”慕容沅作势挣扎要起身行礼,被魏女官按下了。
“听说你病了,哀家特意过来瞧瞧。”端木太后在旁边椅子上坐下,打量着她,隐隐觉得有点眼熟,怎么好似在哪儿见过似的?仔细想想,又想不出能对上号的人,而且对反神色平静,完全没有一丁点儿惊讶,并不像认识自己。再者说了,燕国和东羌隔得十万八千里,从前哪有机会见着呢?因而只当是一时错人。
继而摒退跟前的人,转入正题,“皇帝为了起了血蛊之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