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吴可卿叫她刺绣的时候,她总是会刺到手指,一幅刺绣还没有完成,十根青葱玉指已经被扎了无数针。
见柳若衣真的不是学刺绣的料,吴可卿也只能在哀叹声中放弃。虽然也没什么,可吴可卿心里还是落下了一点遗憾。
试问,古今,有哪个女孩子不会刺绣的啊?
摇摇头,吴可卿看着冷眸冷面,毫无生气的柳若衣,只能再次在心里哀叹上一句。
柳若衣将吴可卿和李德博侍奉的很好,整个李府也被她打理的很不错。
似乎这个女人天生就是统治者,能够将李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治理服服帖帖的。
自柳若衣来到李府之后,李言恭和李德博就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了生意当中,李家的生意自然是越来越红火,而吴可卿每天也乐的清闲自在,在柳若衣的服侍下,心里原本的那一点小瑕疵也没有了。
一年之后,李言恭在吴可卿的推动下向柳若衣求了亲。
“可以!”
当李言恭朝柳若衣说明心里的话之后,柳若衣面子上依旧是冷冷的。
那双杏眼中没有透出丝毫的开心,或者可以表达她情绪的神情。
“可以!”
她身着冰蓝色的纱衣站在柳树下,倒是有了一股咄咄逼人的震慑之气。
一句“可以”从她嘴里说出来,倒不像是在答应李言恭的求亲,反倒是更像在命令李言恭。
李言恭一直都觉得柳若衣并不爱自己,因为他感觉不到柳若衣对自己的爱。
在他看来,爱并不是连笑容都吝啬到难以挤出,可是他又不愿意放弃。
每每看到毫无生气的柳若衣,他心里都有一把怒火,也可以说是妒火。
他很难想象将柳若衣让给别的男人,所以,就算是柳若衣不爱他,他也绝对不会将柳若衣让给别人。
李言恭在听了吴可卿的话之后,满怀欣喜的跑来向正在湖边散心的柳若衣求亲。
柳若衣平静沉默的听完李言恭满脸羞涩,磕磕巴巴的将心里的话讲完之后,只是冰冷而果断的回应了他一句:“可以!”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就将李言恭满心的热情置于了冰窖中,让他感觉冷的可怕。
柳若衣看着一下子就不笑了的李言恭,不禁锁起了双眉,问:“言恭,你不开心?”
李言恭回过神,朝柳若衣走进了几步,将她置于怀中,问:“若衣,你是否真的愿意嫁给我?”
柳若衣抬眸看着长相俊美的李言恭,又是一丝疑惑。
“什么真的愿意?难道我不应该嫁给你吗?”
柳若衣的答案很让李言恭吃惊,很吃惊,一直到现在他还是很吃惊。
他发怔的望着怀中的柳若衣,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也根本不明白柳若衣话中的意思。
柳若衣看了他一眼,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应该嫁给你。”
说完这么一句,柳若衣再次抬眸疑惑的望着他,问:“难道不是吗?”
李言恭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柳若衣。
不了解为什么她不爱笑,不了解为什么她的思维总是很怪异,更加不了解她是哪里的人,家里是做什么的。
他觉得自己既然爱上了这个女人,不管她是做什么的都好,只要她能一直呆在自己身边,一切都无所谓了。
可是到不久的后来,李言恭后悔了。
他后悔自己当初救了这个毒如蛇蝎的女人,他后悔自己当初在看到满身是伤的她时,没有弃之于不顾,没有拔剑杀了她。
如果,他将这个女人除掉了,那是不是他李家上下三十口人就不会死?
是不是,他就不用亲眼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满身是血,满荣呆滞的站在自己面前了?
如果是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掉这个女人!
在成亲的三天前,李言恭在街上遇到了一个胡须斑白,满脸岁月的老和尚。
不过一面之缘,那和尚便叫住了他。
那老和尚后来便成了他的师父,他就是承天寺的主持,法号:中和。
“施主,你与贫僧有缘,不如就跟贫僧度入佛门吧?”——中和。
“呵呵,高僧是否在开玩笑?在下明天过两天可就要成亲了,您要是这样说,可太不吉利。”——李言恭。
只不过短短一句话,李言恭便打发了中和和尚。
只见中和闭上眼睛无奈的摇了摇头,拉长了音调说了一句:“阿弥陀佛。”
“施主,所谓天机不可道破。我既予你知,你和贫僧有缘,已是不对。只是这缘分未到,贫僧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缘分到来,又是一场劫难啦。”
摇摇头,中和再次喃喃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之后,转身离去。
李言恭远远的望着中和老僧离去的背影,觉得他十分好笑,说出来的话,没有一句是可以听得懂的。
三天之后,他娶了柳若衣,那位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那日,府内灯红通明,红灯喜帕装点的整个府内上下一片喜庆。在外搭棚布施,在内门庭若市欢声笑语,似乎整条街都在因为李家的婚事而感到开心。
洞房内,李言恭挑起了柳若衣头上的喜帕。看着在烛火照明下的柳若衣,他感觉心里的野兽都快要被这个浓抹红妆,口含朱丹的美女子给唤出来了。
洞房花烛夜,柳若衣依旧没有笑。她冷脸坐在床榻之上,抬眸看着笑意满盈,难掩雀跃的李言恭,轻声唤了一句:“相公,让若衣为您宽衣吧。”
【相公,让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