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一行人本是來村中商议五年一度的祭祀盛典.顺便看一看圣女楼月的训练情况.可是这圣女压根就沒出现也着实令人头疼.跟在九江身后的枝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捂着嘴笑出声來.九江回过头看着她.她笑道:“这楼月的性格.倒是有些像那个人.”九江愣了愣.常年冰冻的脸上.竟也隐约现出几分笑意來:“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
枝枝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知小姐如今过得怎么样.九天仙界之地.应该会生活的很好吧.她抬起头.忽然停住脚步.愣在了原地.不远处一个白色的身影飞速地掠过.那身姿形态似乎……
“怎么了.”九江注意到枝枝脚步的停顿.转过头來问道.枝枝回过神应道:“沒什么.只是……”只是刚刚那个身影.怎么那么眼熟呢..枝枝摇了摇头:“沒什么大不了的.可能是我看错了.快走吧.”
九江也不再追问.一行人继续向前.而枝枝也的确沒有看错.前方的确有一个人影闪过了.确切地说.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那人怀里此刻抱着的.正是他们四处寻找的圣女楼月.
楼月晕过去了.真的晕过去了.不过不是摔晕的.也不是被帅晕的.至于她究竟是怎么就晕过去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只是多看了那人一眼.那春花烂漫的一眼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待到她再醒來的时候.已经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宅院.里三层外三层的院子.那叫一个豪华.楼月绕着这宅子转了好大一圈……就是沒找到门……
好吧.原谅她智商还是不太高.
垂头丧气的楼月一边走一边叹气.觉得这下可完了.见不到娘亲了.吃不到酥心糖了.还有还有……再也捏不到小疯子的肉脸蛋了……唉.怎一个惨字了得.可还沒叹完这口气.脚下一趔趄.直接就朝前扑过去了.一个狗啃屎栽到地上.楼月摸了摸擦破了的下巴.抽嗒抽嗒鼻子.最后还是沒哭出來.她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哭.有什么可哭的.
“咦.你怎么不哭呢.”
谁.谁在说话.
楼月蹦了个高儿.向后窜了一大步.定睛一看.这不是那张春花烂漫的脸么..
“你……你是谁.”她左手掐着腰.右手指着他的鼻尖.由于自己太矮了.只得踮着脚.可是即便如此.还是够不到人家鼻子的高度.不由得有点丧气.对面之人看着她这别扭的小模样.以及那奶声奶气的“你是谁”.心都快化了.便索性蹲下身子.扶住她的小肉手.将她的圆圆的指尖搁在自己的鼻尖上:“听好了小家伙.我是姬白夜.我是你的白夜.”
楼月伸出手遮住头顶有些刺眼的阳光.定定地望进眼前这人的眼底.她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却也看的呆了.从前她也曾从小疯子的眼睛里看见过自己的影子.那小小肉肉的脸像木奶奶做的白菜肉包子.可是今天……她看着他眼中的自己.竟也愣在了原地.那影子.是那么美.晶亮澄澈的眼睛.小巧的鼻子.樱唇微抿.那个人.真的是自己么.
“阿月.你被自己的样子美的呆了么.”姬白夜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她回过神來.咧开嘴笑了笑.阳光从他身后的地方倾泻下來.将他和她笼罩在其中.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姬白夜看着傻笑的楼月.满眼宠溺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吧.我送你回去.”
楼月五岁生日的这个夏天.唯一记得的事情.便是那个叫做姬白夜的男子.那颠倒众生的模样和温柔若水的眼神.他伸出手不过轻轻抚过自己的下巴.那伤口便忽然不疼了.当然那时候的她还不会用颠倒众生这样的词汇.她只是记得自己自那时起便在心底生出了一种期待來.她想.再见到他.想听他用那樱色薄唇微微张合唤出的那声.阿月.
“阿月.你若想我了.便到山上的这座宅子里來.不管什么时候.你想.便可以來.”
楼月记得那日他这样跟自己说过.回去后.她问了很多人.可是都沒有人知道那山上有一处大宅子.宅子里面住了一个长得跟画儿似的人.不.比画儿上的人还要美上几分.当别人反问她口中所指是何人的时候.她便又说什么都不开口了.话说.这家伙不论轮回几世都有这点小心眼.自己的东西.别人休想染指.于是开始的时候.楼月每隔一月便会去山上的宅子里转转.后來渐渐熟了.便每十天去一次.接下來是每七天去一次.在之后……真的如姬白夜口中所言.她是什么时候高兴去了.人便已然在门口了.
楼月也觉得奇怪.这么大的宅子.竟然只住了姬白夜一个人.难道他就不会觉得寂寞么.除却自己时不时來转转.难道还有别人跟自己一样不成.楼月低下头.看了看脏兮兮的鞋尖.心中暗道.应该不会.因为不会有人跟自己一样神经病.搞得满身是泥.也要穿过树林來这里看他一眼.
“怎么.嫌弃自己了.”他总是能够看穿自己的心思.轻而易举.
楼月嘟着嘴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好.荡着双腿:“你不嫌弃就行呗.反正我一会还得脏兮兮地爬回去.”
姬白夜在她对面坐下來.望着她的小脸笑着道:“觉得辛苦.不愿意來了.”
“怎么会..”楼月赶忙抬起头.张嘴便否认道.看着她急急争辩的模样.姬白夜心里自然是美到极致了.若是往日的阿月.如何也不会这样说出口來.多半会白自己一眼说.可不.烦死了.还得自己厚脸皮地贴上去.哄着才行.可是……不管怎么样的阿月.都是他的最爱.这是千万年都不曾有过分毫改变的.
不管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要走到你身边.沒有人能够阻挡我走向你